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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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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板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被人抱了起来。

空调的温度开得有些低,她觉得冷,抱着她的这个人类身上香香的,又热乎乎,她忍不住往他怀里钻。

被抱住了。

那样的味道变得更加浓郁,让她安心的味道。

安静的夜晚。

秋天。

小猫趴在温暖的海洋里睡觉觉。

蝉已经全部死掉。

“晚上好。”

几个小时之前,五条悟曾经来过的房间。

高台之上,高层们正连夜商讨着要如何限制五条悟,以及处置他那两个问题学生。

忽然听见了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低头看,一个长发青年推开门,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

他抬起手,朝他们热情地挥了挥。

“在商量事情?呀,抱歉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不过稍微有点事情要处理哦。”

“夏、油杰……?!”

“你是怎么进来的?谁放你进到这里的!”

“当然是一路打进来的呀。”

就好像他们问了什么蠢问题一样,青年歪歪脑袋,笑起来。

“好啦,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的——速战速决。”

身后,一群咒灵出现。

袈裟的一角逐渐被鲜血染红。

惨叫声的中央。

长发青年慢悠悠地拭去脸颊上的血渍,低头看向跪在脚下求饶的高层,神情不含一丝怜悯。

“错了哦。”

他弯腰,轻轻朝他笑了笑,一脚将他踢开。

“找错求饶的对象了呢。我呀,最讨厌聒噪的人了。”

嚎叫着的脑袋被拔下来,溅出满墙的鲜血。

青年站在屠宰场的中心,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只有在偶尔血液沾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厌恶地皱起眉,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

“真恶心。”

【记录——2017年9月■日

东京总监会中心议事厅

遭受诅咒师袭击。

其中25名高层死亡、16名重伤。

作案人:夏油杰

△:当夜曾向五条悟多次求援,后者整夜失联,不排除联手作案可能。】

清晨,秋天的阳光是暖色的。

雪菜慢吞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五条悟的怀里。

好大一只……

正低头玩着手机,一边还捏着她的手玩,表情散漫而又随意,就好像在游览什么早间趣味新闻。

有点、有点好看。

她想,她现在越来越能理解人类的审美,也知道伏黑惠长得很帅,五条悟特别特别好看了。

味道也很好闻。

雪菜忍不住埋头嗅嗅。

有的时候

,她会觉得缩在五条悟的怀抱里面好安心,因为他好大一只,可以一整个环抱住她,又很厉害,是人类世界的最强。

如果五条悟是咒灵的话该有多好呢?

雪菜忍不住地想,如果五条悟是咒灵,一定也是一个最强大的咒灵。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把羂索捉过来,让他去解开津美纪的诅咒了。

这几天,雪菜一直都想要把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全部告诉五条悟,让他去打败羂索。

为了津美纪,哪怕她被发现是咒灵,被祓除也没有关系。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想到这里,想到自己和羂索签订的束缚,想到那个被拒绝的‘不要杀掉我’的请求,雪菜就又变得有点难过。

她把脑袋一整个钻进他的衣服里面,像是一只被标记完之后,依恋着伴侣味道的小猫。

五条悟低头看了她一眼,曲起膝盖托住她,以免她从沙发上掉下去,然后又继续看手机。

过了一会,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他轻轻“唔”了一声,接起一个电话。

“五条先生……”

一个人类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

雪菜认识这个声音。

那个时候、五条悟用手指头惩罚她的时候,就是在和这个人打电话。

也是在沙发上面。

过于相似的场景让她变得有点不安,下意识想要逃跑,五条悟低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皮。

少女露出害怕又委屈的表情,低下脑袋,一动也不敢动了。

像是奖励那样,他的手掌顺着她的后颈轻轻往上摩挲,抚摸着她的脑袋。

“人家昨晚才被总监会叫过去骂了一通,说什么我有问题,要把我隔离巴拉巴拉,怎么早上又像是催命符一样给我打电话呀?”

顿了顿,他语调拖长,膝盖把她往上面又顶了一下。

“人家会伤心的欸。”

一整个栽倒在他身上。

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脖子,感受到皮肤底下,极具力量感的脉搏。

她有点好奇地摸了摸,白发男人表情一顿,低头扫了她一眼。

“安分点哦。”

电话那头的男人还在道歉,语气焦急而又不安,雪菜不太清楚五条悟是不是在说自己,手指怂兮兮地缩了回去。

“今天……凌晨……总监会……”

零零散散听见这样的词汇,脑袋被按在他的颈窝,另外一只耳朵被捂住,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好久好久,久到雪菜快要嗅着这样的味道,继续睡回笼觉的时候,电话才被挂断。

她被松开,五条悟坐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没说话,脸上的绷带让他显得不可接近。

一种孤单感。

灵魂深处,传来一种颤栗、一种冲动。

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出于刻在灵魂里面本能的一种习惯,她喊他的名字

很安静。

没有人来打扰。

关掉手机,低头看着她。

跨越了十多年的时光,她的眼睛,还和初见时一样。

记忆的最深处,这样团在地上的,小小一只的笨蛋。

也是这样仰头看着他,哭着说杰变得好可怕。

“没关系哦。”

当时那个肆意乖张,以为天底下没什么事情做不到的少年,已经被遗憾换掉了满身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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