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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会想到我们,她不喜欢我们。”查查义愤填膺。
是啊,有好事会想到她吗?或许这在她们看来是天大的恩赐,而她只需要感激涕零便已经足够。
“乖,夫人不喜欢就不喜欢,咱们互相喜欢就够了。”
长姐要算计她为继室,因为她是个老实人。
可老实人也会被逼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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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点得通明,她和查查头一次没有心疼蜡烛。
她端坐在屋内。
凡是女孩,只要收拾得略干净整洁些就已经很好,可薛闻是一眼望去便要驻足的那种最直白的好看。
最简单不过的银白色裙摆潋滟,在黑夜里如同盛开的昙花在她身下铺就。
她一开始低着头,气势无端矮了三分,如今来往众人才发现这位是冰雪化成的艳色,不似此间中人,缥缈欲仙。
就坐在那里,不声不响,气势便足以让人屏息凝神,私下里想的腌臜话,没有一个能在她面前想起。
等离开之后,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转念想着少夫人刚病便来府里,看起来所图甚大啊。
薛闻决心下得仓促,但执行起来雷厉风行。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曹国公内衣食住行每一个时令内的规矩。
也不会有人比她知晓怎么踩在曹国公府底线边缘上折腾。
这一夜,整个曹国公府都知晓住在客院里的少夫人家九姑娘是个难相与的。
她先是嚷嚷着要吃府里没有备的菜肴,见府里没有就淡淡说着八公之一的曹国公府不过尔尔。
厨娘听着这话恨不得说一声“天杀的”,好几样菜都违反时令了,这不是能不能做的问题,是做了也不好吃的问题。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准备安歇,又嫌被褥不够舒适,又嫌弃烛光太晃眼,又嫌弃朝向不好睡不安心。
为了显示国公府的底蕴,留下亲家母做客便让她们母女住在不同院落,却又紧紧挨着,经过薛闻把来制止的薛夫人陪房给忽视彻底后。
薛夫人在闹第三次之时忍不住带着人过来。
“薛闻,你疯了?管好你自己,不然我就让旁人来帮你管。”薛夫人压低了声音。
“母亲,我管自己管得可好了,但国公府一点也不像您说得那么好,若是薄待了我们,那我们便去问问国公夫人吧。”
“你!”薛夫人涂着蔻丹的长指甲陷入掌心肉中。
曹国公夫人郑丽珍,薛夫人的七寸。
同为京兆郑家出身,年岁相当,薛夫人却被这个族妹一直压着一头。
皆因曹国公夫人的父亲是郑家这一代宗子,在当今陛下面前十分得脸,而薛夫人自持嫡女身份,比曹国公夫人母不详的出身要好得多。
但偏偏她爹大宗成小宗,如今成了旁支,只荫庇芝麻小官。
除了郑姓之外,她没有任何可以自持之物,她在薛家有出身世家嫁商贾新贵的骄傲,是因为薛家需要这样的骄傲。
可偏偏这样蒙着头骗自己的骄傲,不论在曹国公夫人郑丽珍面前,还是在战功赫赫世袭公爵的曹国公面前,都是空中楼阁。
虚得很。
薛夫人可以打薛闻一巴掌,可以让侍女将薛闻给绑了,可这里是国公府,人多眼杂,一旦让曹国公夫人知晓,那她这么多年维持的治家有方的名声彻底烟消云散。
薛闻不该知晓这事,但薛夫人骤然被言语刺中,心下投鼠忌器,转念又想着:反正丢人也丢不到外头去,不论谁听了这事都得对她这个嫡母无从挑剔。
她本不愿意抬举薛闻这个不中用的。
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让阮阮知晓她面纱下和她娘一样心机叵测,正好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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