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2)
宋南觉得他应该是真正的死去了。
因为连狂暴的心声都没了。
“哈、哈哈,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幽默啊,这玩笑真有趣。”健谈大叔艰难给宁骆递台阶。
宁骆差点磕头跪谢,当场认爹。
话题终于略过了自己,宁骆感动到想哭。
【没出息没关系,有气息已经很厉害了,宁骆,再坚持一下,你可以!】
一十分钟后,众人基本到齐,只是主位还空着,大家都在交谈根本不提开饭的事。
宁骆又觉得不是那么可以了。
他饿到了精神恍惚
,甚至已经不觉得饿了。()
【好喜欢在酒局上当抖m的感觉,这种被饥饿感与崩溃感来回鞭.笞凌.虐的感觉,太让人着迷了!爽!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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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包厢上空都响着宁骆铿锵有力的最后三个字,回音不断。
给刚进门的人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立马有人发现了他。
“路先生,您来了。”
“请进请进。”
路庭洲将西装外套递给服务生。
他顺着刚才的声音看到了被左右为男夹在中间、脊背挺直恨不得把自己当标本钉死在椅子上的宁骆。
不,这其实只是个垂着脑袋cos人类的尸体。
路庭洲微一挑眉。
怎么坐那里去了?
他颔首:“抱歉,路上有事来晚了。”
“不晚不晚。”
“路先生,您坐这。”
孙学斌拉开主位的椅子。
宁骆后知后觉抬头,看向主位,恰跟路庭洲的目光对上。
【原来是你!你居然卡点到让我没有早早吃上饭,可恶】
他倒不意外路庭洲会坐主位,毕竟是原书中需要所有攻合力才打通关的boss,肯定是非常牛批,只是平时太低调。
路庭洲看着他可怜巴巴、苦大仇深的脸,手擦了下鼻尖,难得感到愧疚,偏头对服务生说:“再添一把椅子。”随后对着宁骆,点了点那把椅子,说,“小骆,坐过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宁骆。
惊讶、不解、疑惑,各种情绪都有,却无人出声质疑。
其中就属唐沐白的最复杂。
路庭洲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装不熟吗?
宁骆却终于呼吸舒畅了。
【终于不用坐在陌生大叔中间赔笑了!路庭洲,简直就是古希腊掌管酒局排位的神!】
在路庭洲身边落座后,宁骆感动得眼泪汪汪,觉得路庭洲简直就是超级好一饭搭子。
感动完才发现不对劲:【……咦,等会,我是不是成主位了?】
苏万潼沉默。
您老才发现啊,路老师都坐旁边去了。
宁骆发现这点后坐立难安,目光频频看向路庭洲。
路庭洲侧目,顾及旁人压低声问:“怎么了?”
宁骆同样压低声,怕路庭洲听不见往他旁边凑了凑:“位置……不太对。”
“有什么不对?”路庭洲微微笑着,说,“一会他们上菜后,所有的菜品都要先转到你面前,你可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宁骆双眼放光:“真的吗?”
路庭洲嗯了声。
【好耶好耶!】
宁骆心底悄悄比了个剪刀手,美滋滋。
半分钟后才突然反应过来。
【压根儿不是菜品的问题啊,而是你为什么要让我坐主位啊摔!】
方鹿野默默别过头,根本没眼
() 看。
他哥说的话宁骆都能信,也是没谁了。
人一到齐,很快就开始上菜。
今天这个局是孙学斌组的,自然由他开场。
他先是说了很多,又说:“我也不多说,感谢大家的到来。”
随后看向路庭洲,让他说几句。
路庭洲淡笑着,只说:“大家吃饭吧。”
宁骆一听这话,当即激动地拿起筷子就插准了面前的糯米藕。
他早就目测过距离了,甚至精挑细选了自己最满意的一块,藕片上淋得全是糖汁,绝对好吃!
路庭洲轻咳了声。
宁骆茫然抬头,发现大家也在举着酒杯,茫然看他。
半秒后,宁骆放下了筷子,端起杯子。
拿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我是动物园的猴子,马戏团的小丑,甩着舌头狂奔的狗!我所有的自尊都被踩在脚下,我所有的情绪都被你玩弄,从惊讶到不知所措、再到激动兴奋!是的没错,我就是喜欢这种死来死去的感觉,我只是喜欢用擦屁.股的纸擦眼泪我有什么错!】
路庭洲不说什么,其他人也当没看见。
宋南他们却已经替宁骆抠出了一栋汤臣一品。
互相敬酒坐下后大家才开始吃饭,之前的健谈大叔向路庭洲介绍这里的菜品:“那道咸蛋黄梭子蟹格外好吃,快试试。”
“是么,我尝尝。”路庭洲笑着伸筷子一夹。
夹了个空。
宁骆看着自己转过来的梭子蟹,又默默地转了回去。
“……”
苏万潼有种看熟悉的人丢脸的尴尬复杂情绪,又想笑又脚趾扣地。
领导端酒你炫饭,领导夹菜你转桌。
真不愧是你啊,宁骆!
宁骆的脚指头已经抠累了,低着头默默扒拉自己面前的白米饭,吃一口抹一把辛酸泪。
他今晚上再也不会伸筷子了!
正在悲伤难过痛苦想要跳楼之际,咸蛋黄梭子蟹到了他的盘子里。
宁骆咬着筷子抬头看去。
路庭洲正收回手:“公筷,不脏。”
说完继续跟别人交谈,好似只是随手做的一件事。
健谈大叔看在眼中,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笑而不语。
路庭洲跟狂暴大恐龙之间的关系,恐怕不浅。之前可没见他对谁这般照顾过。
狂暴大恐龙一嘴咬下路庭洲给他夹的蟹肉,瞬间惬意地眯起眼。
咸蛋黄沙沙的口感跟蟹肉的鲜香融合得恰到好处。
【不愧是火车老师的倾情推荐!】
火车老师?
路庭洲看向健谈大叔,回想起这人经常转着圈轮着跟人聊天说话,立马秒懂这个外号。
饭吃到一半,路庭洲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只是毕竟是酒局,不能光吃,还得喝酒。
宁骆酒量不好,但又菜又爱玩
。酒桌上开了不少好酒,随便一瓶就得五位数起步。
可惜白酒居多,宁骆悄悄尝过,跟刀刮喉咙没区别,吐吐舌头趁人不注意全倒地上了。
偏偏有人看他喝,以为他是喜欢。
兼之路庭洲对他的特殊被不少有心人看在眼中,于是上前轮番给宁骆敬酒。
宁骆不会推脱,说不要还会被当成欲拒还迎,喝了好几杯。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看人都开始重影了,悄悄把酒继续往地上倒。
如此多次后,身边的另一位大叔拍拍他。
“小朋友,可以不要再往我鞋上倒酒了吗?”
“咔”一声。
宁骆听到了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
他极其、非常、特别冷静地对大叔点点头,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摸索着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方鹿野看他走路不稳的样,问:“你干什么去?”
宁骆平静地说:“我去吹风。”
三分钟后,打完电话的路庭洲听到了服务员极其激动的呐喊声:“先生,您别想不开啊!”
一拐弯,就看到了众多服务员七手八脚拉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而熟悉的身影正拼命挣脱这些八爪鱼,单脚踩在了窗户框上试图跳楼,一脸悲愤大喊:“让我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先生,您冷静啊!”
服务员说:“一楼是跳不死人的,您得去三楼!”
宁骆被这话惊到了,用混沌的大脑试图思考。
思考失败。
“他怎么了?”
有人过来问,然后宁骆听到了服务员在说前因后果。
“行,交给我吧,你们去忙。”
随后自己的腰被从后面揽住,对方收紧用力,一提。
把他轻松提溜了下来。
然后被翻了个身,面对着一张脸。
“这么轻?”路庭洲微讶,见宁骆仍在出神,双颊红扑扑的,眼神迷离还晕着一汪水,懵懵懂懂看着他,一看就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路庭洲抬腕看了眼表,发现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我开不了车,找代驾先送你回去。”
宁骆茫茫然看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眼神跟着路庭洲的那张脸转,滴溜溜一错不错。
“你先在这待着,我去跟孙导他们说一声……”路庭洲看他这幅样子,蹙蹙眉,觉得要真把人放在这指不定转眼就丢了,“算了,不说了,我带你回酒店。”
他在手机上跟孙学斌他们说了声,至于对方什么时候看到就说不准了,这个点应该都喝上头了。
路庭洲叫了代驾,很快就来,让宁骆站在路灯下等着,自己处理个事情。
宁骆偏偏头,看帅哥站在自己旁边玩手机。
路灯此时就是最完美的打光,一半侧脸隐在阴影中,另一半则被光线精雕细琢,勾勒出立体五官,眼眸垂着,长睫上悦动着细碎光点。
路庭洲还在回复消息,突然“啪”一下,被人双手捧着脸颊,强行扭过去看对方。
宁骆一脸凝重:“你谁?”
路庭洲张嘴欲言,又被他堵住了嘴。
“嘘,别吵,”宁骆认真看着他,点点头,眼神逐渐沉痛,“我都明白。”
路庭洲眼皮跳了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
宁骆开了尊口:“小爸,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离开我,你会过得更好吗?不,父亲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只有我,才能给你!”
路庭洲的目光带上了荒唐两个大字。
他突然看向宁骆背后,对上了震惊到原地爆炸的代驾的目光。
两人对视,连空气都是炸裂的。
代驾哆哆嗦嗦:“你、你你你你们!”
大晚上为什么会有脏东西混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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