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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佳氏的族人生怕康熙再发作,这些年都很乖巧,费英东的曾孙傅尔丹今年刚刚被提拔为散佚大臣,就是皇宫侍卫处的一个官员,离康熙很近,比嚣张跋扈的阿灵阿风评要好得多,眼见着这一家又要起来了。

翻抄了半天,胤禛递给泰芬珠一页纸,泰芬珠拿过来看了下,胤禛嘱咐道:“发请帖的时候这些人就别请了,我看他们去年的礼本身也很简薄,估计都是想掺和进来而且是站在老大老八那边儿的。”

泰芬珠迟疑道:“这个王鸿绪是毓庆宫的属官吧?那他哥王项龄的夫人还请吗?”

胤禛坐在泰芬珠身边,很是无奈:“我也不理解,但是王鸿绪就是很亲近老八,不知道是他们家自己商量好的,还是他单纯就是欣赏老八的礼贤下士,今年与老八一些人办诗会办得可勤了,太子很恼火,但是王延龄尊奉正统,王鸿绪本身也没犯错,毓庆宫的属官更换得汗阿玛点头,所以太子拿他确实没办法。至于王延龄,照请不误。”

泰芬珠点头,认真道:“我再调整一下宴会座次,把这些人踢出去,总得再做些调整。”

胤禛盯着这份名单,叹道:“其实那些宗室我都不想请,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挺支持老八。”

泰芬珠也是无法:“毕竟是自家亲戚,这个要是也不请,容易让外人议论。”

胤禛叹了口气:“请不请的,大家都知道不是一路人,也就现在还得请一请罢了,再过两年我连这面子功夫都不会做了,纯粹是大家一起装糊涂。关键是现在连装也够呛,都已经撕破脸了,整个京城上下官员哪个不知道皇家在争位?”

泰芬珠抿了下唇,“主要是宗室与外臣到底不一样。”

胤禛摇头,他压根不想提这茬儿,可到底心里烦躁,还是说道:“他们无非也就是仗着同出一族,觉着法不责众,想着合起伙来和皇家要好处,汗阿玛不顺着他们,他们就找皇子,我生气的是老八,他也是被师傅教着长大的,汗阿玛对他是一样的教导,他怎么会和无知妇孺一样,眼睛里只有朝堂的高官和宗室里的铁帽子王呢?”

泰芬珠无奈道:“各人秉性不一样吧。”

胤禛嘲讽道:“我瞧着他是真觉得自己人见人爱了,觉得他那几句好听话能买来别人的心,而且真把阿灵阿和苏努那帮人当成了一回事,就是一帮酒囊饭袋,靠着祖上的荫庇罢了,老八没准儿真觉得靠他们就能握住朝堂安抚天下,愚蠢!”

泰芬珠低头喝茶,她觉得关键是胤禩如今所处的位置问题,打个比方就是,如果康熙派一个朝廷大员去赈灾,大家关注的侧重点会不同,对于康熙来说他盼着灾情得到控制,奖赏官员就是事后顺带着的事情。

胤禩可能只会把目光放在这个高官身上,只要拉拢了这个官员,那么他的赈灾的政绩里就也有胤禩的功劳,胤禩如今是不会把天下事当成自己的事的,这个担子是在康熙的肩上。

或许当胤禩坐在康熙的位子上,他也会容不下顽固的宗室与自傲的勋贵,会选择出手打压,可还有一个词叫积重难返,他的从龙功臣们利益一致,都以瓜分皇权重现议政王大臣会议的荣光为己任,他损害人家利益的命令能落实几分就难说了,谁叫他身边都是这样的人,亲近都反对的旨意能出得了紫禁城吗?

胤禛气鼓鼓地指示苏培盛给自己倒杯水,喝完了才觉得心里顺畅不少,拉着泰芬珠去找虎宝玩儿,泰芬珠笑着跟上,她觉得不是胤禛陪虎宝,而是虎宝给胤禛解闷儿。

十二月初八,用过晚膳,胤禛坐在炕上握着虎宝的手摸毛笔和砚台,泰芬珠笑道:“您不用担心,虎宝认得这两样,到时候能抓对。”

胤禛把毛笔塞到虎宝手里,相当无奈:“我都不知道太子怎么想的,他非得和太子妃来,一个小孩的抓周有什么好看的,他还特意写信问了汗阿玛,汗阿玛还同意了,我都发愁,至于吗?我记得老八大婚他都没去吧?”

泰芬珠点头:“太子和太子妃没有出宫参加,只是送了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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