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 / 2)
说再过两三个月,就到了北京最惬意的季节,春月落花的夜晚,繁星点缀下,在亮马河吃过晚餐,可以沿着河边一直走,走到三里屯北小街。
和钟灵聊着这些的时候。孟葭总是不间断的走神,无凭无据的,耳边就响起那两声咳嗽。
急中带一点喘,跟去年在北京过春节时,他的症候一样。
怎么一到了换季就总是着凉呢?
钟灵又拍了下她,“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在琉璃厂,我们弄来一个哥窑的灰青釉瓶。”
孟葭睁着眼,心不在焉的,望了望天花板,“你那也能叫弄?那叫坑蒙拐骗。”
起初是钟灵在店里头,看上了这个哥窑瓶,但店员不肯卖,说是钟夫人预定下的。
京城姓钟的也太多。光是钟灵知道,她嘴甜叫过大伯的阔老板,都有两三个。
钟灵非得要,后来打电话把孟葭叫来,说你帮我个小忙。
孟葭演的挺真,转一下脖子上的翡翠项链,紧了紧身上的白貂皮,“刷卡吧,我就是钟夫人。”
见店员面带疑惑,“您这么年轻呢?好像跟老板交代的,不大一样啊。”
她摘了墨镜,谎话信手拈来,“哦,我家老钟离了两次婚,你要还不信,我让他给你打个电话?”
店员忙引着她过去,“不用不用,您这边刷卡,这花瓶是三十九万。”
后来,真钟夫人找了来,孟葭也知道瞒不住,一五一十全招了。
那天钟漱石接电话的时候,她就坐在他膝头,听另一头诚惶诚恐的道歉。
说不知道是您女朋友,那瓶子不必还,改天再做东给她压惊。
钟漱石放下手机,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好玩儿吗?”
孟葭挥开他手,“丢死人,这下人家知道了,以后会笑我的。”
“笑你什么?”
孟葭绞缠着手指,“骂我自不量力,想当钟夫人呀。”
钟漱石沉默了一阵子,忽地笑起来,“你怎么就知道不能当?”
钟灵想到这里就乐出声,说,“真划算,挨骂的是你,得实惠的是我。”
但孟葭笑不出来。
她想起那段谈话的结尾。自己对他说,“你就是想让我当,我也不要当。”
孟葭想,那个时候,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那些不堪一击的骄傲和自尊,就重要到这个地步吗?一定要说些口是心非的假话。
如果那一天,或是在过去许许多多个,肩头吻痕斑驳的深夜里,有跟他说过一句我爱你,是不是到了今天,遗憾就少一点呢?
天快亮时,钟灵起来了一次,她下了床,才感觉到不对劲。
孟葭瘦弱的身体,蜷缩在白色的被子里,没遮住的肩膀,在昏黄的光线中,微微抖动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