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1 / 2)
他蓦地坐起来,从桌上摸了一支烟,“那是什么不好?”
原来听见她消息的时候,心率还是会加快,需要这样来克制住思绪。
钟灵侧着头,凝神想了一会儿,才说,“人。人不太好,精神不好。”
好端端说着话,孟葭有时候都会莫名走神,更不要谈,像在北京的时候那么活泼。
钟漱石开了些窗,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她病了?”
“不是病,”钟灵自顾自的下判断,“也可能是病,总觉得她有点厌世。”
钟漱石抿了下唇,“她在厌什么?这个世界和她计划好的,一点出入都没有。”
大二专四考九十三分,全体都给她起立鼓掌,接连拿了二级笔译、口译证书,大三出国交换,拥有一份漂亮的履历,在保研这条拥挤的路上,是学院一骑绝尘的存在。
钟灵在心里笑,她哥的怨气比鬼都重。
她说,“那是孟葭日日夜夜的努力,她应得的。”
钟漱石反问,“那她还有什么不满足?你少危言耸听。”
不是真揪着钟灵要一个追根究底的答案。
是因为太紧张她,词不达意的安慰自己说,她还不至于这样。
钟灵显然,理解不出她哥的忧心和焦躁,只是把手里抓着的书塞给他,“你自己看吧。”
钟漱石看了很久书封,是孟兆惠签过名的那本,宋茂名送她的《浮生偈》。
他走到窗边,随手翻过前面几页,觉得读不下去,正要合上的时候,一行字跳了出来。
是孟葭娟秀的字迹:「这世界的棱角硌得我好疼。」
钟漱石想象着,她伏在桌上写下这行字的情形,也许眼睑上挂着泪。
他不可抑制的皱了一下眉。
再往下翻,「半夜梦见被钟先生吻。」
钟漱石顿时被一股强烈的剧恸攫取住。
他飞快的,把嘴角的烟拿下来,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他小心翼翼的翻着这本薄薄的书,生怕错过她曾书写过的每一句话。
「总是想起我们见的第一面。谁也不知道,我对钟先生,是一见钟情。」
「也许我已经醒着太多年,老天爷也要奖我一场梦。在钟先生的身边。」
「失眠的夜里,总是非常想钟先生,但他不在家。」
「但愿下次我再说反话,钟先生不要顺我的意。」
孟葭写的这些,都是按日期翻过去的,越到末尾,离他们分手越近的日子,她的字迹,也近乎潦草不可辨。
钟漱石抖着手腕,喉头紧绷着,翻到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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