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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剩下的两条老狗,老狗还在继续撑着,可院中被砍的老树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其他六件被郑氏私藏起来的家什,也有官差搜罗了都送回到了邓家来。

但邓如蕴无甚心思打理,同涓姨说了一声,“我去趟爹娘的坟前,同他们说几句话。”

涓姨疼惜地看着她,“去吧。”

邓家人的坟墓在镇子外面一座小山顶上。

邓如蕴给爹娘兄嫂都上了香,也叩了头。只不过当她回头的时候,看见也有人上了前来。

是她姑母邓月梅。

想到之前,姑母也想两边说服,不想让她和叔父闹上衙门,闹得大家日子都难过,但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邓如蕴见她过来,不免问了一句。

“姑母又想劝我放了叔父吗?但衙门判罚已经下来。”她说邓耀成夫妻被判流放边关,“今日约莫都要从老家附近路过了。”

但可这么说,却见姑母摇了头。

“我不是来劝你的。”

邓如蕴看过去,见她微微低了头,“这些年他们欺负你,我其实都晓得,只是可能连我也觉得,女孩子没用撑不起家门,所以最多也只是劝说他两句,不曾真的帮过你什么。你有如今,都是靠你自己,我这个做姑母的,哪还有脸再劝你?”

她低着头,将自己带来的纸钱,也放进了烧给邓如蕴父亲的火堆里。

火舌把纸钱和前来的人的言语,都卷进了另一个世间。

山顶无人说话,半晌,纸钱烧没殆尽,邓月梅从长兄坟前起了身来。

她轻轻看了邓如蕴一眼,看到那个不被她看好,也不曾被她相帮的小姑娘,好像在过往的哪一日中,早就长大了,不是那个跟在她裙子后面叫她“姑姑”的侄女了。

她待玲琅,才是真正的姑姑待侄女,而不是自己这般。

她低声道了一句,“人各有命,他们落到这般下场,也都是他们的命。我再不会多言。”

“只是蕴娘你,”她抬头看向邓如蕴,“往后你我姑侄兴许都不会再见了,蕴娘你... ...要好好把日子过好啊。”

她眼中泪过了脸颊。

邓如蕴看到她眉间的悬针更加深了,瘦小的身子撑不起衣衫,她低着头转了身。

邓如蕴再看不到那个六十四抬嫁妆绕着镇子,风风光光出嫁的姑母了。

她只在她身后,轻声道了一句。

“多谢姑母,姑母也多保重吧。”

她摇头又点头,终是没再回头,一路往山下自己的家宅走去了。

山下的路上,恰有人压着一对夫妻从此经过。

两人穿着囚衣,满头污糟,走得踉踉跄跄,被官差反复催促着一路往西北而行。

绿叶落尽的山间,邓如蕴看着远去的人,恍惚间,忽的想到了家中那颗被砍的老枣树。

那一年父亲把赚来的钱,买下隔壁邻家宅院,跟邓家老宅合并在一起的时候,约莫十二分地高兴吧?

祖父母去的早,他一个人拉扯一双弟妹,他带着他们住在土墙窄房里许多年。那天他是不是也曾在树下发誓,从此以后邓家要一路兴旺了,给弟弟也盖一套大宅院,用满满当当的嫁妆送妹妹出嫁,一家人都要过得风光起来。

那些年是风光起来了。

她出生的时候,家里小有家资,日子红火。

那颗枣树每年都结出那么多枣子,但是上面的枣子打不到,她却听信了哥哥的骗话,说上面的最甜。

爹爹没空,哥哥也年幼,她便坐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叔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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