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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哪怕是最近这段时间,他知道林珩在慢慢离他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不是他所熟悉的样子,他不安、忧思多想,导致身体每越来越差,但何乐想的还是好好跟小朋友沟通沟通,他们之间可以把堆积起来的问题解决掉。
因为何乐始终觉得他身体里的定海针不会被任何其他人或事所撼动。
这是他跟林珩用十九年的时间,一下一下牢牢钉进去的针。
可今晚不一样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林珩喊了他一声“哥”,跟他说“我长大了,也成熟了”。
这完全不一样的。
因为如果是林珩想拔出来他身体里的这根针,轻而易举。
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林珩这一诉求,何乐只能先以‘夜深了,大家都早点休息’这样的屁话糊弄过去,祈祷一觉睡醒后林珩情绪下去了,他跟林珩之间还能一切照旧。
一直以来何乐太笃定了,以至于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是这么的突然,他措手不及。
要答应林珩的想法,与之划清界限?
不能,朝夕相伴了快二十年的人,怎么舍得?
可林珩若已经生出这样的想法,何乐舍不舍得,好像意义都不大。
人要走,你怎么留得住?
新闻里那些流淌着同样血脉的父子、手足都能说不联系就不联系,那些盖章结了婚的夫妻,也能说离婚就离婚。你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没有血脉纽带,更没有法律的认可,你拿什么留住对方?
就像孙胜说过的:单靠你们同为孤儿想互扶持的情义又能撑多久?
况且林珩那番话里的不满是那么严重。
“我愿意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这类似的话林珩以前也说过,但在曾经的语境里,听着只觉得是暖人心窝的小火炉,现在却是冷冷的刺人心骨的刀子。
我把我挣来的钱都给你,以报答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何乐突然想笑,苦笑。
呵,何乐啊何乐,你到底是逼人逼得多紧啊。
他是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逼得林珩,明明林珩之前并没有任何抗拒他的情绪。
蒙在被子里的人蜷起身体,双手紧紧捂着膝盖,疼,不想想了。
做个鸵鸟吧,先逃避一夜,明天再说,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明天还没好,就后天,大后天...
何乐带着理不清的思绪浑浑噩噩似睡非睡,床这边的人也不好受。
林珩也睡不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烦躁地点着,他脑子里却都是自己上床前对何乐说的那些话。
太急了。
他今晚说得太急了。
也是听到唐明这个名字,他火气一下子控制不住,说话就不过大脑,说出来的话又急又难听。
林珩肠子都悔得泛青,他不想这样的,他原先是想慢慢来的。
在公司接受秦肄的栽培,天天在外应付那些自己不喜欢的应酬也好;在家拒绝何乐的照顾,尝试自己打理那些他不适应的起居琐事也罢,林珩想的都是自己要慢慢去蜕变,蜕变成跟唐明一样可靠的男人。
他想要在潜移默化中学会那些生活常识,慢慢摆脱对何乐的依赖,让何乐察觉到他的成熟。再慢慢地,他跟何乐交换身份,让何乐从付出照顾方变成享受依赖方。
他希望何乐能依赖他,而不是被唐明吸引去仰仗对方。
林珩第一次在何乐口中听到‘唐明’这个名字,是去年冬天。他出国前,何乐的膝盖旧疾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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