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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把床搬开吧,”棠景意说,“现在暖和了也不用再开空调,就不用拼在一起了。”
傅初霁顿了顿,点头:“好。”
于是双人床再次恢复成了两个单人床,分开放在了房间两侧。
隔天早上他们一起带了小酒去打疫苗,下午上了四节课,随便在食堂填饱肚子后就去酒吧兼职。
今天还是和过去一样,每次棠景意兼职的时候陆雁廷都会包下吧台的所有位置,只许自己一人坐着。
陆少管这叫做限定约会。
陆雁廷咬着吸管,见棠景意宁愿擦桌子干活儿也不跟他说话,不由气闷。他们见面的时间着实有限,他虽然知道棠景意的学校,但也知道追到学校去不合适,所以一周到头也就只有兼职的这几个晚上能说得上话。
“我听说,”他按捺不住开口,“你想给你那朋友解约?”对上棠景意的视线,陆雁廷挑眉一笑,“白鲨确实有它的老板,但出资人是我。”
棠景意按住桌面,“所以?”
傅初霁复赛那天白鲨的老板也坐在那儿一块儿看来着,棠景意搭了几句话探探口风,但老板是个笑面虎,说得滴水不漏。只说自己是个打工的,也没权决定选手的去留,还得听大老板的话。
是的——选手能不能走不是看合同,而是看老板的意思。
棠景意早知道会是这样,法律只能用来约束普通人,而陆雁廷并不在这一行列。
但傅初霁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他太纯粹,能习惯狗咬人,却适应不了人咬狗。
“所以,”陆雁廷意有所指地道,“如果你愿意,你朋友随时可以走。”
棠景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只能说——这狗东西还是一点没变。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也是动不动包下整个酒吧,后来又要砸钱包.养,借着他酒醉的时候不老实,反被他逮住一顿胖揍。
陆雁廷自我随性惯了,一切都是百无禁忌,开心就好。他的想法一天一变,谁都不觉得他这样的烂人会和“深情”这种美好品质沾上边,包括棠景意。当初他和陆雁廷在一起的时候就对他所谓的认真不以为然,如今也是一样,只把他说话当放屁,同样没将那天更衣室里陆雁廷说的话放在心上。
说实话,这么久了,棠景意自认为是了解陆雁廷的。他任性,傲慢,骄纵,意气用事,自我为中心。同时又软弱,怯懦,自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所有的肆意妄为都是在家族庇荫下,他不能也离不开陆家。
所以,当初棠景意并不觉得自己的消失会对陆雁廷有什么影响。他以为,陆雁廷最终还是会顺从家族的意思去订婚联姻,过上自己既定的人生。却没想到他会疯了一样地追着自己跑出来,结果却出了车祸。
棠景意将抹布扔进水池,神色淡淡,“我只值五百万?”
陆雁廷以为这是松口的意思,脸上不由多了些笑意,说道:“当然不是。如果你愿意,白鲨就是你的。”
“而且——”他又说,“别讲得这么难听,这不是交易。”他盯着青年搭在水池边的修长手指,嘴里被蹂躏许久的吸管快要咬变了形,“这是礼物,只要你愿意收下。”
……狗东西。
棠景意很想叹气,有种即便是重生也难以躲得开既定历史的无力感。同时又有些想笑,为眼前人这幅熟悉的模样。
他知道陆雁廷是真不觉得这种提议有什么不尊重,当初是,现在也是。只不过之前陆雁廷和他在一起后收敛了脾气,在他的棍棒教训下学会了怎么尊重人——准确的说,是怎么尊重他,对除他以外的陌生人,陆少臭脾气依旧。而如今记忆清空,陆雁廷又从衣冠楚楚的陆少变回了狗东西。
棠景意原本还怀疑陆雁廷是不是也像顾云深那样认出他或者记起了什么,然而现在他甚至都不用看好感度就知道——根本没有。否则这狗不敢这么对他,哪怕只是做戏。
陆雁廷和棠景意对视,对方很少愿意这样长时间地看着自己,专注又认真,只看着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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