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2)
她出手从未失败过。
牛毛针细如雨丝,岂是王仁想挡便能挡的。
王仁瞳孔紧缩,唯恐自己慢了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李乐只早在看到缙国皇子眼神的时候,就暗暗提防着。
何况,他刚刚还算了符枝的情况,将人的老底都扒开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格外留意符枝的一举一动。
按照他听过的故事,这种时刻,反派都会临死挣扎一下,即使要死也要带一个人一起下地狱。
他不是主角,这种剧情下,倒霉的一个会是他,所以,在算出符枝是刺客,还是刺客头头,精通暗杀的那一刻,李乐只已经脑补了对方多种会杀死他的手段。
手脚都被捆住,对方有可能挣脱,冲过来将他掐死,或是□□暗器,要他的小命。
见对方更是吐露临终遗言一样夸赞他,李乐只更多暗中提防,这一定是反派要放大招了。
所以在对方说完那句话时,李乐只留意对方的唇舌动了动,立马动作飞速地闪开,闪开的那一瞬间,李乐只一瞬间算出要他命的东西在何处,凭着直觉将手里头的龟甲扔出去。
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一丝的耽搁,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上面,李乐只更是庆幸,他身段灵活,能及时闪开,并且距离那刺客有一段距离。
否则,凭他的身手,距离太近,未必能安全躲开,再看那暗器的行动轨迹,分明是冲着他喉咙来的,他只要慢上一点点,那能击飞龟甲的暗器可就要贯穿他的喉咙了。
李乐只心底庆幸,还好他手脚麻利,还会算,不然,他小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还不知那刺客是否还有残留的暗器,李乐只起身离得远远的。
他完好无损地站在那,不仅符枝震惊,就连以身试图护住李乐只的王仁都没有想到。
王仁脸上还残有惊恐,呆呆地看向李乐只的方向,又看向那被李乐只扔出来,又被暗器击飞的龟甲。
倒吸一口凉气,那龟甲已经碎成渣,散落在地上,凭他肉身去挡,若真的挡下,能够贯穿他整个人,甚至要掉他的小命。
这让王仁又惊恐起来,喊道:“来人。”
在审问此人时,王仁将人支走,唯恐有人将消息传递出去,可如今这刺客口中含有暗器,只要她想便能要掉他们的性命。
这让王仁不得不防,想割断其舍,敲碎其齿。
符枝震惊地看向李乐只,这还是头一个在她手底下活下来的,她手腕挣扎着,试图想要挣脱囚住她的铁链。
王仁余光留意到对方的挣扎,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但只其还没死心,想要谋害李道长的性命。
他拔出挂在腰间的匕首,狠狠扎向其手腕,刺断其手筋。
符枝咬牙,脸上的冷汗直冒,双眸死死看向李乐只的方向道:“你又算到了。”
她肯定地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凄惨的笑容,眼神浮现茫然,她实在想不通,大梁怎会有如此厉
害的道士,年岁还如此年轻。
若此人不除,活到七老八十,这天下岂不是大梁的天下。
李乐只没有说话。
大理寺的衙役也走了进来,王仁淡然道:“割掉其舌。”
符枝听了,扯了两下嘴角,冷冷笑了一下,最终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衙役们听其令,上前手脚麻利割掉符枝的舌头,没有过多问一声。
因方才的事,王仁不想李道长在此地久留,谁知那刺客有没有后手,他可不想李道长受到一点伤害。
李乐只看到眼前这一幕,有点难受地偏过头,这一幕对他的刺激还是太大了。
幸好,王仁也没有让他继续留在这里,空气中血腥味浓浓,李乐只屏住呼吸,跟随在王仁的身后离开牢房。
直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感受着阳光晒在身上的温暖,驱散牢房里的阴寒后,李乐只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虽离开了牢房,但他算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李乐只将剩下的问题一一算出来,将结果告知于王仁。
王仁将写下的内容收起来,叮嘱道:“李道长,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旁人可不能听到半句。”
“嗯,”李乐只淡淡道。
他明白王仁的意思,在他将这些东西都算出来后,心底也知晓王仁的打算,但这种,他还是少知道为妙。
王仁又道:“道长放心,等事情了结,属于道长的功劳旁人是抢不走的。”
“好。”
对于王仁的承诺,即使李乐只将其当作是画大饼,心底头还是高兴的。
人嘛,不怕自己功劳少,就怕自己没功劳。何况,他还是要在古代争斗上活下来的人,有了一份功劳,更是一份保障。
这件事结束,李乐只也离开大理寺,跨出大理寺的那一刻,李乐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美妙的,直到他去糕点铺子准备买些零嘴。
在路上又碰到了上次拦住他的黄箬,李乐只正要避开,就见那黄箬看到了他,一招手就带着人跟在他的后面。
李乐只:……
这是又想要找他的麻烦?
黄箬在床上躺了几天后,才将身上的伤势养得半好能下床走动的地步。
能下床后,他立马带着人在街上闲逛起来,谁想竟然遇到了李乐只。
冤家路窄。
上次他就是因为这李乐只才挨了父亲的一顿打,这次遇到,少不了要给对方一点教训。
黄箬招手正要带人冲上去将人围起来,刚有动作就想起徐凌说的话,他便改变了主意,远远跟在李乐只的身后。
等人走到巷子里,没人看到的时候,他再下手也不迟,这样,他父亲也不会知晓,也不会有人不长眼色告到右扶风那。
李乐只知道对方紧跟在他的身后,也知对方是想找他的麻烦,可现在在闹市,对方未必会找他的麻烦。
这件事情也很好解决,他现在回头,回大理寺,对方也未必敢继续
找他的麻烦。
但这种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一口气解决,对方就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出来惹人烦。
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可不敢冲上去跟对方火拼,李乐只看了一眼周围,这里的人流量不少,对方也会有所顾忌,不敢对他出手。
李乐只暗地里算一下,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会不会对他有危险,最后却得出个无事发生。
这倒让李乐只好奇起来。
他站在那未动,回眸看向黄箬,见对方顿住,装作不过是凑巧碰上,假装看向两旁的摊贩。
此地无银二百两的样子。
李乐只走过去。
黄箬正假装拿起眼前的香囊看着,余光看到李乐只正一点点向他走过来,黄箬微微捏紧手里的香囊后,又扔回摊子上,手指一动,合起的扇子打开,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
他依旧没有看向李乐只的方向,眼神飘忽不定,直到他看到李乐只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他无法装作没有看到对方,合起折扇嚣张地看向李乐只道:“道长,我们又遇见了。”
李乐只道:“你在跟踪我。”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黄箬嗤笑一声道:“道长,这条路难道是你家的,不过是同走一条道,你怎好污蔑我说我跟踪你,好没道理啊。”
李乐只道:“咦,黄大人。”
“你以为你喊黄大人我就怕了吗,你想坑骗我,也不长长脑子,难道你还想说我爹在这里?”黄箬勾起唇角,轻蔑地看向李道长,正要继续嘲讽,不成想,他还未开口,后脑勺就被人拍了一巴掌。
“谁,谁敢打我,”犹如跳脚的猫,黄箬边喊边朝身后怒视。
等他看到一张老脸,还有几分熟悉的模样,再一看,可不就是他爹。
黄箬瞬间脸色苦了下来,浑身皮肉又在隐隐作痛,他弱弱道:“爹,你怎么来了。”
黄给事眼神冷冷,没有一点温度,他真是没想到,他刚将这孽子教训一顿,其身上伤势未好,当卧床休养。
一闭眼的功夫,人就跑出来活蹦乱跳了,出来也就罢了,还敢带人来找李道长的麻烦。
若非他知晓他去找李道长算卦之时,李道长并不知晓是他,黄箬也未得罪过李道长。
他都要怀疑,李道长说黄箬不是他亲生儿子都有这一层的缘故,但黄给事心底又很清楚,李道长替他算卦时,两人无冤无仇,说的不会是谎话。
而他的“儿子”,却在此后,一而再再而二得罪李道长,得罪一个有本事的道士,愚笨如朽木,他都不想承认这是他的儿子。
“你身上伤势未好,跑出来作甚?”黄给事冷冷问。
黄箬支吾了一下,说道:“我就是出来玩玩。”
黄给事脸色不好道:“尽在外面给我惹麻烦,还不给我滚回家去。”
黄箬不服气,但又不给惹气头上的黄给事,只好灰溜溜离开,临走前,恶狠狠瞪了李乐只一眼。
李乐只看到了,也将那个眼神记住,这种人继续维持现在的权势,迟早还要找他的麻烦。
李乐只又看了黄给事一眼,负在身后的手掐算了一二,最后没有掐算到黄给事贪污受贿的事,可见黄给事平日里还是个好官。
这让李乐只有点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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