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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与沈良沅道:“一会叫丫鬟把窗户开一些吧,屋里太热了。”
沈良沅一下摸上自己热意翻涌的脸,又看着陆赐离开的背影默默无语了片刻。
什么太热了,他看不出来自己是因为害羞吗?
蓦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沈良沅揉着因顶着礼冠而有些酸胀的脖子,静静地想,大抵是因为王爷其实并不怎么关注她吧,他的心思没在她的身上,自然看不出这些来。
也没什么,陆赐早就与她说过无心娶亲了不是吗?
沈良沅收拾好心情,抬手取下自己的礼冠,恰好这时冬葵也进来了,赶紧过来帮她拆发卸妆。
孙管家给冬葵提了等级,如今她已经是沈良沅的贴身大丫鬟了,除了她和文墨,沈良沅也没有再要其他人。
等把妆卸了,沈良沅轻松了一些,轻轻地靠在床柱上舒了口气。
她不能出屋子,这一个下午怕是只能百无聊赖地等着。
冬葵将外间那一小碟点心拿了进来,怕沈良沅没吃东西饿着了,沈良沅却摆摆手,她不饿,她现在一肚子桂圆红枣呢……
只是在这屋里她不知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于是便跟冬葵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话。
但冬葵不能在新房里待太久,不一会就要重新去外头候着了,于是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沈良沅一个人。
她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为了打发时间到处看了看,不经意间碰掉了外间书桌上的一封信。
沈良沅赶紧将信捡起来准备重新塞回信封里,却看到了几个字,让她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这是之前陆老爷写给陆赐的回信,里面说了他们的亲事缘由。
沈良沅看着信里所说的这些,这才知道,原来这门亲事其实根本没有多正式,只是陆老爷为了感激他们家,酒后冲动之语。
而那柄匕首也算不得什么信物,是陆老爷赠给他爹娘的谢礼。
这些……陆赐那日来小院都没有跟她说过。
沈良沅看着信里所写,心里不知该作何想,良久后才把信放了回去,默默走到床边坐下。
信中陆老爷说陆赐可以应下这门亲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沈良沅想,陆赐便是听了父母的意思,后来才到小院来找她的吧。
她原以为这门亲事虽然突然,但至少陆赐是自愿答应的,也许是他看她可怜,所以愿意给她一个安稳的容身之所。
现在想来,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
他只是听了父母的话,是个孝顺的儿子,而他对她的那些关心,也都是出于他身上的好教养。
毕竟他是一个好人,若是没有自己的话……
沈良沅坐在床沿低着头,忍不住钻进了一个牛角尖,她心里沮丧得很,又有点难过,明明陆赐应下亲事那日她心里对对未来还有诸多希望。
而现在,这个未来却好像沉重起来,压得她心里闷闷的。
她没有身份,不会琴棋书画,眼界也不高,陆赐会不会有一日突然就后悔了,连那点安稳也不愿意给她了?
整整一个下午,沈良沅脑子里千回百转想了许多有的没的,陆赐推开门时,便见她怔怔地望着一处,双眼无神,在发呆。
他走过去,弯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面露疑惑:“你在想什么?”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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