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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私语,直到正午才被召入殿内。

沈在心懒懒躺在塌上,床幔依旧合着,只伸出一支手给国师把脉。

燕无痕委屈地跪在塌边,原本英俊的脸颊脸侧红肿,一看便知是做了什么忤逆君上的事。

那洁白无瑕的手背上咬痕遍布,云清昼分明瞧不见,却莫名闻到了那不属于陛下身上的气息,他动作稍顿,薄唇几不可查的抿起,指节分明的手避开所有的咬痕,落在陛下的脉搏上。

静默良久,他收回手,说:“陛下身体应有好转,再有三月便能痊愈。”

陛下与那燕无痕之间,似乎有一段命中注定的姻缘,甚至只要如此下去,连陈年旧疾都能通过阴阳协调的方式除去。

故而才有了冲喜一说。

只是,命中注定的并非良缘,而是孽缘。

“张全。”沈在心懒懒唤道。

张公公连忙上前:“奴才在。”

“送国师回宫罢。”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其中掺杂了些倦意,就像是新婚之夜被折腾得狠了一般,招人怜爱而不自知。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后,养心殿又只剩下他与燕无痕二人。

沈在心隔着模糊的帘幔描摹男人伟岸的身影,淡声道:“过来。”

——过来。

好似有什么声音冲破了尘封的锁,从漫长的岁月里飘摇而来,待燕无痕回过神,眼前视线已然模糊,他望着帘幔里那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忽然就明白了自己面对陛下时那颗柔软的心为何而来。

“臣与陛下,可是在哪里见过?”他强忍着颤抖,嗓音暗哑。

帘幔后的人沉默良久,轻笑道:“不曾见过。”

【宿主为何不承认?】

“因为他纠结痛苦的样子,很有趣。”

果然,对方听见他的回答,神色恍惚良久,终是低声苦笑道:“是臣臆想了。”

也是,当初自己在宣政殿内公然抗旨,藐视皇威,陛下不愿承认自己这头白眼狼,也是理所应当。

帘幔微微晃动,一双洁白似玉的脚映入眼帘,燕无痕连忙上前取了缎靴,为陛下穿鞋更衣。

一夜春宵虽然疲惫,但沈在心却觉得身上已没有往日的冰冷,连脚心都是暖的。

152喜滋滋道:【看来冲喜还是有用的。】

原世界线里的反派本该活不过今年的冬天,但如今冲喜的效果显著,待宿主彻底养好了身子,便可以走出皇宫,去看看南郊梅花林的雪景了。

这座皇宫可以困住许多人,但里面唯独不该有沈在心。

陛下穿好了衣裳便要往外走,燕无痕连忙唤住:“陛下要去哪?”

“朕今日还有政务要处理。”沈在心不耐地答了一句,转身离开。

听着殿外张全高呼‘陛下起驾’的声音,燕无痕心中难掩失落。

后宫不得干政,昨日是沈在心兴致好,才让他在御书房中待了半日,今日便不能了。

每每念及此处,燕无痕便觉得不如重新坐回他的将军,起码这样的他对陛下而言至少是有价值的,能与他君臣厮守,然而人总是贪心的,他又如何能舍得这名正言顺的后位?

都说寻常夫妻是同塌而眠,可这南明国皇宫,皇后却连和陛下共用一所宫殿的资格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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