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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依山傍海,依的这座山本名喀玛山,不过教工们嫌山名拗口,索性称为“学校后山”。后山海拔不到一百米,峰绿林密,观台凉亭,山上步道下连东大西侧门,出入便利;然而因为有野狗群出没,所以很少有人登山游玩。

寻找贯山屏没费多少工夫。王久武远远就望见山脚站了一圈人,多是女学生,想必比起奔个新鲜热闹,他们更多是冲着正在保护现场的那个检察官而来。

看到这么多人聚集,阴阑煦立马掉转脚步,径自到路边供人休憩的长椅坐下,嫌恶地避开了脸。

王久武只好自己过去,一边絮念“借光”一边努力在围观群众中开出条路。还没等他挤到贯山屏身旁,刑技大队那帮人就已回马枪杀到。

“今天算来着了,”史明咂了下嘴,“没让关哥白跑一趟。”

“这叫什么话,我宁愿每次让我来都是虚惊一场。”

关法医小小教训了小史一句。山一样的汉子用不着开口,光是往那儿一杵围观群众就“理解配合”地散去大半,痕检员立刻“将功补过”,手脚麻利地拉起了警戒带。

王久武也终于顺利来到贯山屏身边。见检察官神情凝重,褐眼的青年就只跟他点了下头,然后便把目光投向现场——或许说“投下”比较恰当。

在离他们脚边三米多远的地方,有一条沿山脚开挖的排水渠。秋深时节百木凋零,排水渠无人打理,愣是被积满的枯枝败叶几近填平。当然如果仅是如此,此情此景只能称作校工怠惰,然而黄叶下兀然露出几缕秀发,一切便不再是寻常之事。

顺着长发披散的走向,王久武依稀看出落叶堆隆起了模糊人形,身量确实不高。可尸首面部躯干均掩在落叶之下,贯山屏为何能判断死者身份,还肯定是昨晚遇到的女孩夏吉吉?

刚想发问,落叶堆里一点闪光晃目:一枚成色极佳的红宝石耳钉,镶在没有被发丝完全盖住的小巧耳垂上。

王久武张了张嘴,最后没说什么。

那边勘验人员已经穿戴齐备,对着掩埋叶下的尸体鞠了一躬,而后沿着定出的通路,史明打头,关大海紧随其后,两人走进核心现场,开始勘验工作。

落叶很多已完全腐败,踏踩泥泞,不过似乎没能保留什么蛛丝马迹,因为王久武发现痕检员拍照取样后便从沟渠爬了上来,显然是要给高壮的法医腾够施展空间。关大海略有些困难地蹲低身体,双手合捧,清理起尸身覆盖的落叶。

一个女孩渐渐出现。

在狭窄难容一人的排水渠中,女孩贴壁侧卧,赤裸似婴孩,韶华零落,永眠叶海。

痕检员按下快门的同时叹了口气,法医轻轻将她抱起放平于大地。

女孩苍白的胸口上,赫然刻着那个诡异的符号。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她尸身完整,刀口曾鲜血淋漓,套在圆圈里的倒五芒星这一次血痕干涸,黑红交割,尤为醒目。

即便此刻被淤青与脏污阻碍,王久武还是认出了那张脸,昨晚它满是泪痕,却依然青春俏丽;可怜一双杏眼,今日起再也不会睁开。

“这,怎么回事,”他嗫嚅了几句,“我们明明提醒过她最近小心。”

“昨晚应该告诉她实情,”身旁的检察官出声,“我的错。”

他的嗓音较平常有几分低哑。

青年闻声扭过脸看向这个男人,却见贯山屏眼角微红,在那如玉侧颜似朱痕一抹。

落笔的沙沙声拉回了王久武的心绪。检察官握笔的手轻颤,极力克制,记录表格上字迹才仍旧清晰端正。

基金会顾问想拍拍检察官的肩膀予以安抚,但手最后还是悬在了半空,“谁也无法预见明天,贯检您不必自责。”

“……昨晚送夏同学回东大,她哼了一路的歌,我夸了句很好听,她立刻开心起来,说将来办演唱会就给你我留VIP专座。”

王久武默然。

“她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性格和我女儿非常像,而且也有对小虎牙……很活泼的小姑娘,伶俐可爱,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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