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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陶,要么寂寂无名,一事无成,对他们完全没有利用价值,好比现在。

要么站在他们永远只能仰望的地方,好比他选的那条路。

谷禾不懂,只觉得他和她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说开了就好。

郑氏也不懂,她觉得都是她的孩子,她哪一个都一样的疼。

可事实并非如此。

乌植和封氏并不放心秋东在外面行走,生怕秋东做出不利于乌家,不利于乌追的事,这段日子一直让人暗中盯着秋东。

秋东发现了也只做不知,给他们展现出一个他们想看到的“离开乌家后,落魄的,一事无成,坐吃山空”的形象。

或许人就是经不住念叨,才说了谷陶那个晦气东西,转天谷陶就带人出现在秋东的小摊子前。

别看谷陶在乌家一副弯腰驼背,见谁都给三分笑脸的样子,在外面可是迈着四方步,昂首挺胸,身后带着个小厮,恨不能横着走的阔气样儿。

让人瞧了就能想起“狗仗人势”来。

谷陶围着秋东的摊子打转,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摸着他的八字胡,对秋东上下打量。

见秋东看都不看他,阴阳怪气道:

“哎呀呀,我当这是谁呢?这不是我家那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嘛!如今成了自由身,体面人,见了我这当爹的都不知道喊人了?到底是身份不一样了,孝道在你身上都不管用了是吧?”

周围摆摊看热闹的瞬间支棱起来,看秋东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责怪。

秋东抬起头,对上谷陶那双幸灾乐祸的眼睛,很平淡也很突兀的问了一句:

“儿子孝顺亲爹,天经地义,你谷管家,你敢让我孝顺你吗?你谷家的祖宗敢要我这个孝子贤孙吗?”

谷陶一噎,面色清白交加,小胡子被他扯下两根都顾不得,凑近秋东,目光灼灼:

“你都知道了什么?”

秋东像赶苍蝇似的赶人:

“去去,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谷陶面上惊疑不定,将一肚子准备好挖苦秋东的话收回去,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张早就写好的分家文书。

秋东打眼一瞧,好家伙,这可真是谷陶能干出来的事。

上头明确写了秋东身为长子,远离父母膝下,无法尽孝,尽为人子的责任,故将秋东分家别居。

至于分给秋东的“家当”嘛,一只大铁锅,两个瘸了腿儿的凳子,夏秋冬带补丁的衣裳各一套。

完了。

剩下的是秋东身为人子的责任,每年按照州城平均水准,给父母各五两孝敬银子,四季衣裳各一身。

关键是这份分家文书上面,竟然还有乌府大管家的签名作保,证明分家的合理性。

秋东:“……”

合着谷陶这么久没闹幺,就是在琢磨这件事呢!估摸着郑氏至今还被瞒在鼓里,要不然不能这般顺利。

行吧,这种东西,他想认对方是亲爹的时候,自然有效,他不认对方是亲爹的时候,就是废纸一张,就连写下这张分家文书并作保的大管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跟谷陶这种人,说不着。

也就对方为了把他这个长子赶出家门,给他亲生的孩子多分点家产,才能如此绞尽脑汁。

一定程度上来说,怪可怜的。

谷陶见秋东乖乖收下文书,以为秋东是被他的神来一笔给唬住了,顿时神气三分,仰着鼻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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