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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沅忽然就觉得脸颊又开始烧。

那个令人安心的,微热的怀抱和气味还历历在目,这让他一时半会儿有点抬不起头来直视谢临,只能战术性回避。

谢临看着他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重新塞回被子里,只剩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着露在外面,紧绷的嘴角稍微松懈下来,耳钉在左耳微微晃动。

“我睡了多久?”小鸵鸟小心翼翼发问,看起来甚至有点可怜。

“三个小时。”

谢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齐沅汗津津的额头上贴了一会儿,微微颔首,好像对他现在的体温还算满意,然后递给他一杯温水和两颗药。

“吃了。”他张口吐出干巴巴的两个字。

齐沅连忙点头接过,心想那人凉凉的指尖还挺舒服,乖乖捧着杯子靠在墙边吞了药,又一点一点把水喝下去半杯。

喝水的时候,他默不作声观察了一下房间,发现虽然这个小房间和自己宿舍非常相似,空间摆放上却有着细微的不同,比如整个房间里都没有镜子,桌子倒是多出来一张,上面放着各种修理工具。

这应该是谢临的宿舍。

那他现在躺着的床,岂不是……

想到这里,齐沅又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好意思再往床上缩,僵着身子没动静,谢临倒没有显得不自然,长手一伸顺势就把他剩下的半杯水拿走了。

一只黑猫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房间里。

“小齐,你终于醒啦!太好了,你之前就差烧到40度!我还没看过谢临在魇境里这么火急火燎呢。”

他在床边晃荡,愉悦地甩动尾巴,谢临的脸色却黑得像是想把他做成一顿猫火锅。

“你要是再不退烧,估计他都要急得去找人来给你挂针咯。”

挂针?

齐沅眉头不自觉抽了一下。虽然原主小时候受尽折磨天天被抽血什么的,早就被扎习惯了,但是他真的很不喜欢那样尖锐细密的痛感,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谢临冷着脸,看他一脸嫌弃的样子,没好气出声:“不想挂水就老老实实再躺会儿,等温度完全降下来再下床。”

“你可真是厉害啊,我和这家伙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他允许别人上自己的床!”黑猫跳到桌上舔舔爪子,语气揶揄:“别看这是魇境里的床,我下午跟他来房间的时候,他可没让我上床!说自己打扫了半天啥的。这人洁癖老严重了。”

“没话好说可以闭嘴。”谢临一副就要拔刀斩猫的样子。

黑猫奥利虽然在小猫咪之中绝对算得上极品可爱等级,说起人话来却总是阴阳怪气,欠的要死,每次总要逼到谢临蹭蹭冒火才肯停,简直就是在危险的边缘狂魔乱舞。

齐沅看着一人一猫的互动没忍住轻轻笑起来,之前因为高烧和一点害羞而丢失的理智一点一滴回归大脑,便打算开口谈正事,也替小猫咪解围。

“曾安不是犯人。”

昏迷前的记忆在脑海中放映,齐沅回想起自己划开曾安手套时,借着月色和灯光,他看到曾安裸露在外的两手手腕。

上面没有被划破的伤口,无论是左手或是右手手腕上都没有。

结合他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和他把沾了犯人血迹,能够作为证据的黑袍扔到海里的动作,曾安的意图已然十分明显。

他在销毁证据,并替人顶罪。

“我知道。”出乎意料的,谢临并没有对齐沅的话表示出一丝一毫的震惊,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没等齐沅的为什么问出口,他紧接着说出一句让前者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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