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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父皇的权力巅峰伊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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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所有事都能让自己这个东宫太子知道,不能执掌国事就是如此,只能被动地接受变化。

昨夜,陛下还彻夜痛骂侯君集,今天的早朝注定会有许多波折。

有一个言官站出朝班,道:「陛下,臣弹劾西海道行军副将侯君集,在吐谷浑屠戮人命,滥杀降军。」

闻言,朝班上走出一人,此人两鬓微霜,他作揖道:「陛下!臣以为侯君集所杀皆是叛乱之人,当杀之!」

讲话的人是魏徵,他手执笏板朗声道:「臣早有告诫,切不可因一时臣服而放松,不施教化,不如杀之!」

本想着刚官拜侍中的魏徵会低调一些,没想到这麽快就站出来反驳。

朝班上,顿时有人低声议论。

李恪小声道:「皇兄,当初对付突厥人魏徵也说过,若不能施行教化便杀之。」

对外魏徵是个强硬的人,他能站在侯君集这边倒是少见。

李承乾也小声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李恪回道:「学纵横之术的人都这样。」

李承乾了然点头。

李泰站在自己的位置,隐约可以听到身侧的小声议论,继续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入定站立。

又有言官站出朝班道:「侯君集杀降军折损唐军威名,往后如何令人信服!」

武将中,李大亮朗声道:「难道要你们这些言官与他们讲道理吗?你放眼关外,有多少能听懂你们的礼教春秋,还不是靠爷爷去打!」

有言官道:「我等论的是威服西域,尔等匹夫只知打打杀杀。」

「你放屁!那是兵法!」

「你!」

今天的早朝异常精彩,李承乾看得尽兴,整个人精神不少。

李世民沉着脸道:「召侯君集来。」

太监高声呼道:「召侯君集将军入殿!」

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安静了下来,所有朝臣武将噤声。

侯君集穿着一身单薄的布衣,没有披着甲胄,赤着脚低头走入殿中。

李世民颔首道:「说吧。」

群臣的目光集中在这个西征的大将军身上,侯君集作揖行礼道:「末将出征青海,所谓杀降乃是伏允族人叛乱,末将一度善待他们,可他们得知伏允已死,便抛弃我唐军好意,聚众叛乱。」

魏徵道:「可有人证?」

「有!」侯君集的语气很平静,他沉声道:「臣押解吐谷浑可汗之子来长安,他可以作证!」

李承乾狐疑地看着这个神色平静的大将军,再用馀光看了看父皇。

魏徵道:「请陛下召见伏允之子,当殿对峙。」

李世民颔首示意召见。

随着太监又一声高呼,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被押到太极殿,他赤着还沾有黑泥的脚,在殿内跪下,黑中泛黄的头发乱得像鸡窝。

这个伏允的儿子跪拜道:「罪臣拜见天可汗!」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人拜伏在地。

魏徵质问道:「侯君集是否杀了你们吐谷浑的降军?」

伏允的儿子拜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他鼻子与脸几乎贴着地面,回道:「是族人降了之后又反叛,大将军几次劝告,几次劝降,他们不听,大将军还过问罪臣,都是族人顽劣,让唐军蒙羞,罪臣万死难赎。」

听着像是提前准备过的话,李承乾便没了兴致。

最后皇帝罚了侯君集禁足一个月反省,赐还伏允的儿子慕容姓,从此叫慕容顺,往后居住长安,留四方馆入学。

朝局还是掌握在皇帝手中,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皇帝想要的结果。

帝王手段在这个太极殿,在朝堂上会被无限地放大。

吐谷浑与大唐的战争,到了现在留下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欢喜的结果,这也是皇帝想要的结果。

直到下了早朝,李承乾揣着手蹙眉走出太极殿,耿耿于怀,其实这件事应该,大抵上再处理一下,能够有更好的结果?

再怎麽说,即便是侯君集做得有些过分了,皇帝还是罚了他的圈禁,并且命他反省思过。

不论是面子,道理,赏罚分明,还是关于道德与公平,都给足了。

天可汗依旧是个受四夷臣服,受人爱戴的天可汗。

至于吐谷浑战场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是怎麽收场的也就不会有太多人在乎了。

一件事要在史书上记录详细是很难的。

感受到父皇能将朝堂全局掌握在手中的强大手腕,这位父皇终究是强大的。

至少经历了武德到贞观的过渡,再到贞观这几年的沉淀,直到现在贞观七年,越来越多的老臣离开朝堂。

其实从那时候开始,房相执掌朝政,长孙无忌,魏徵悉数占据关键的位置。

父皇的大手已经完全掌握朝堂,也正是这位皇帝权力最鼎盛的开始。

至于今天的结果,李承乾又觉得好像也没什麽不能理解的。

「承乾,你来啦。」

听到爷爷话语声,李承乾拿起武德殿前的弓,道:「孙儿又来练箭术,打扰爷爷了。」

李渊满不在乎地笑着,道:「你来就来,什麽时候来都可以。」

一旁的太监还跪在地上,道:「陛下有交代,请您收了这些箭矢与靶子,武德殿放着这些不成体统。」

「体统?」李渊一脚将这个传话的太监踹开,道:「你再给絮叨,朕就让你知道什麽是体统!」

那太监哭丧着脸跑开了。

李渊坐下来道:「他多半又去你父皇那儿诉苦了,你接着练就好。」

李承乾拉弓放出一箭,箭矢越发精准,父皇秋猎了两个月,自己也在武德殿练了两月的箭术。

这个孙儿的箭术虽说还不到家,与寻常人一样,天分不高,练的时候唯有刻苦与勤奋。

李渊道:「朕听闻你早起晨跑已坚持了半年有馀?」

李承乾道:「从去年春天就开始了,从锻炼开始到现在孙儿还没有生过病。」

「好。」李渊满意点头道:「李家的儿郎就该是这麽健壮的。」

李承乾拉开弓弦,箭矢那闪着寒芒的箭头对准了正在从高处落下的藤球。

一箭放出,箭矢射到藤球,带着藤球钉在了靶子上。

「嗯,有长进。」不知道什麽时候李孝恭站在一旁。

「你怎麽来了?」李渊好奇道。

「呵呵呵……」李孝恭道:「您老不肯撤走弓箭,陛下寻我这个宗正寺卿来,您老以为侄儿好不容易落个清闲,用得着再来烦您?」

李渊冷哼道:「一个劝不成,又让你来劝,呵呵呵……」

李孝恭再看殿前太子射箭的模样,又道:「姿势倒是对了,就是气息不稳。」

李渊道:「气息不稳是这孩子有心事。」

「东宫能有什麽事情,他的心事能有老夫多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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