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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冬至家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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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刚才的锐气登时就松懈了下来,道:「那弟弟也不能坐视不管。」

李丽质给爷爷送来了汤饭,便心情不错的离开,不打算再多管。

李慎低声劝道:「张柬之被揍了,不高兴吗?」

「不高兴。」

李慎叹息一声又劝道:「其实这件事也不用着急的,在博州还有李义府。」

被慎弟这麽一说,李治当即冷静了下来,言道:「慎弟说得在理,凭什麽这种事也要我出手,应该是他张柬之没本事,就别想着来见我。」

李慎道:「如此甚好。」

李治又道:「可治还是要再去一趟博州。」

「晋王兄说得不错,这件事要有始有终,不过既然都回来了,这些天就留在洛阳,等来年再动身。」

出门在外,李慎就是李治的一颗定心丸,既能出谋划策,也能够劝李治不要冲动行事。

李渊听着这些话语点头,李慎为何这般的聪慧,是因这个孩子是承乾教养的,是东宫养大的。

从住在东宫开始,李渊就看着承乾教他们道理,教他们读书识字,并且学识十分了得,即便是李治看起来依旧是大器晚成的样子。

可就算是他,放在许多同龄人中,李治也是比其馀的同龄人领先一大截。

只不过在东宫如此多的兄弟姐妹中,李治反而显得很普通。

李承乾吃着饭菜不语,李慎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别看他平日里就跟在李治身后,老老实实的模样,其实他比李治聪明多了。

只是李慎不愿意表现出来。

兄弟两人走到爷爷的宅院外,披着大氅坐在门前低声说着话。

李治道:「慎弟,你说皇兄是不是要独尊儒术了。」

李慎坐在石阶上,抬头看着漫天的大雪道:「不会的,皇兄是不可能独尊儒术的,我们自小所学的学识就不是儒家学识,而且从小到大,皇兄就教导我们要时刻保持辩证的目光。」

「皇兄在意的是谷那律此人的名望与学识,但于社稷来说,皇兄不会只采用大儒一家之言。」

李慎又强调道:「晋王兄发现没有。」

「发现什麽?」

「我们在东宫所学的学识,皇兄从未再教给别人,即便是大儒,皇兄也从未说过只言片语。」

李治思绪早就不在皇兄与大儒之间,而是又道:「我们晚上去给许少尹帮忙,听闻他要接手洛阳的事,会很忙的。」

李慎叹息一声,与宅院内的姐姐投去眼神。

临川听到两个弟弟的言语,她点头示意他们两人可以离开。

夜里,小武与小慧也来到洛阳城。

「我们何时去见公主殿下。」

本来两个弟子都在北苑给长乐公主整理书卷,今天来洛阳也是得到了公主殿下的吩咐,说是有要事。

小武看着天色已入夜,雪还这麽大,长发吹风飘动着,她看向一旁的女侍卫,道:「给公主殿下带个话,我们到了,明日的早晨再去见殿下。」

「喏。」

徐慧捧着一卷书,又道:「小武姐,去我家吧,家父就在洛阳。」

小武道:「好呀。」

其实小武姐姐的父亲如今年迈也已病重,小武的母亲与姐姐一直照顾左右。

从长安一路来洛阳,小武姐姐的兴致一直不高,徐慧尽可能希望她能够高兴一些。

徐孝德早就安排了家仆在城门前等着女儿。

徐慧对眼前的家仆道:「带我们去见家父吧。」

家仆在前面领着路。

博州的武水县,这里也正下着大雪。

夜里,一片河边,自从李义府来到博州,便开始查问博州各县,如今拿下了一个县令,但线索断了,现在他很苦恼,若找不到后续的线索,拿山东一点办法也没有。

身为御史,李义府有能够查问各州府的权力,他让一些长安而来的不良人暗中在打探消息。

晋王与纪王在博州结交的游侠,就是用来打探消息的。

遣退了左右之后,李义府还站在河边,他要在这里等着一个人,五年前有人在沧州的贝壳湖发现了一具尸体。

但这件事很奇怪,当太子派人去扫清河北时,没人在河北告知官府。

而是忽然来了一个妇人,来了博州喊冤。

来人是卢元的生母,他的孩子卢元被人害死了。

她口口声声说儿子是被人害死的,可不出三天,她也被人杀了。

李义府眼神露出些许狠厉之色,案子到了这里就结束了,充满了离奇与荒诞。

相隔千里地,却来了博州喊冤。

卢元的生母借着省亲的名义来博州,而后在博州的官衙喊冤,她为何不在沧州喊冤,难道说沧州的官吏她都信不过吗?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李义府回头看去是一个戴着斗笠的农夫,他背着一个箩筐,手中拿着一根木棍。

这个农夫到了近前,道:「见过御史。」

李义府看着对方道:「你是谁?你与卢元的案子有什麽关系?」

这个农夫拿下了斗笠,用嘶哑的嗓音道:「小人是卢家的家仆,亲眼看着崔仁师将卢元推入贝壳湖。」

「当真?」

这个农夫又拿出一封书信递上,道:「这是崔仁师给我的书信,他让我杀了卢元生母。」

李义府拿过书信,忽然一笑,他心中可没有这麽多大义,只要能杀世家人,对他来说就是十分快意的事。

「这麽重要的事,他交给你去办?你现在是来认罪的?」

「我只是崔仁师派出的其中一个,卢元的生母不是我杀的,是别人杀的,他们让我去杀人,是因为信任我。」

李义府蹙眉道:「为何信任你?」

他道:「他们都知道,我是一个哑巴。」

言罢,他又发出了哑巴的特有的声音,露出十分讨好的表情,但很快又面色低沉,道:「卢元的生母对我有恩,我不忍下手,可崔仁师安排的人手不只是我一个,还有别人,我没拦住他们,现在夫人死了,我希望崔仁师也死。」

李义府道:「你现在就可以去杀他。」

农夫神色迷茫,再次发出沙哑的嗓音,道:「河北出事之后,崔仁师藏起来了,我找不到他。」

随后,这个农夫讲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故事,这个故事要从武德年间开始说起,他是卢元生母的家仆。

身为家仆,他深知不该对自家的女主人有爱慕之心,可他是个哑巴,又只是一个家仆。

后来女主人嫁去了范阳卢氏,他也跟着女主人去了沧州,一去多年,他是个哑巴一直不受卢家的待见,后来就只是一个看湖的哑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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