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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鸣说:“在投资上,沉没成本属于决策无关成本。”

替她续上茶,他接着道:“继续说说时间长了怎么样。”

“女人青春很宝贵啊!”央仪很重地提醒。

“如果合约是终生制呢?”

“……”

那可真是开了天大的玩笑。

央仪条理清晰地反驳:“可是,合约上同样没说谁可以率先提出解约。”

这就是即便没在白纸黑字上找到合约期间,她仍然敢在上面签字的原因。

见他不说话,央仪自信满满地扬起唇:“要是我出息了呢?”

人声鼎沸的茶楼中,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拭目以待。”他说。

旁边桌收拾杯盘的声音把央仪拉回了现实。

面前蒸笼渐空,烧麦,红米肠,金钱肚……和那天点的别无二致。

方尖儿揉揉肚子:“晚上真住我家?”

央仪抬头:“你不方便?”

“我可太方便了!”方尖儿未雨绸缪,“主要这不是怕……孟总找上门来嘛!”

“他很忙,不会。”央仪笃定地说。

方尖儿一言难尽:“说真的,我老觉得你在孟总身上,错估过很多次。”

纵使以前错过。

这次倒真如央仪所说,安安静静住在方尖儿家的几天里,连一通孟鹤鸣的电话都没。

饶是知道他们在吵架,方尖儿也迷惑了。

这俩怎么跟臭石头似的,一个比一个硬?

一周后,方尖儿带回一个消息。

“路周辞职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央仪正在阳台上作画。她来了榕城后一再懈怠,只有零星时才会翻出画笔。手头工具有限,是方尖儿拼单买的36色油画棒(儿童版)。棒身又软又香,一不小心就会折断。

方尖儿看着画纸上断裂的长长一道痕迹,毁了唐纳德圆润又蓬松的屁股,连连摇头:“倒也不必这么惊讶。”

央仪换了个颜色,将那道痕迹改成遛狗绳,寥寥几笔,勾勒出高飞遛狗的轮廓。

后退观赏几眼,才续上这个话题。

“为什么?”

方尖儿想来想去,猜测:“回云州了吧。”

“嗯?”

“那小子说回去继承家业,我想着这不就是回云州去了么?”

继承家业。

央仪想起那天在车里,路周疾厉的追问——是不是只要够有钱,够有势,你就会喜欢?

她似乎给对方造成了错觉。

眼睑下垂,油画棒上掐出了月牙儿般的指痕。

央仪有种做了坏人的感觉。

闺蜜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纠结。

仍在万般不解:“山里有什么好的,奶奶非要在那,路周也回去,继承什么?继承一间破瓦房啊?”

央仪叹了口气,善意提醒:“奶奶说过,他是那户人家领养的。”

方尖儿没领会到话里的意思。

直直点头:“对啊!”

央仪又说:“有没有可能不是回云州,是找到亲生父母了?”

“还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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