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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祸水本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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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帷幔垂落,看不见里面的人,还是跟她方才走时一样。

方才,她瞧见他为了演戏上床之后,就一个人默默地瘫在外间的椅子上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演得如此逼真,但是,她这么一个有节操的人,是不会为了看男人睡觉而掉节操的。再说,大家都是人,男人和女人睡觉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他睡觉有什么新奇的地方吗?有什么好看的啊。

其实,她之前呆在这里,也不是为了监督某位殿下入睡的——毕竟,作为一个有自我约束能力的成年人,他爱睡不睡,爱怎么睡怎么睡,爱和谁睡和谁睡。反正,别和她睡就成。

......唔,等等,要是这个人一定想要和她睡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的。只不过,她必须在占据主导地位,不能被他当抱枕压着!

阿绫发出了“压—住”的灵魂呐喊。

咳咳,总而言之,她只是按照计划呆在这屋子里,等晋穆寒到了之后,把他怼到东院去的。

然后她的戏份就结束了,就可以回屋睡觉了。

本该是这样的......

本该是这样的!

天晓得怎么会突然临时加戏,还是这种大半夜叫人起床的天杀的戏份。

阿绫想想就心里窝火,她把手里放着药碗的托盘用不大不小的力气放到了桌子上,刻意制造出一点不利于这整个安静环境和谐的声音,但又不会过分突兀到显得她非常故意。随后,她便用充满羡慕嫉妒恨的幽怨眼神看着那张床,以及床上睡得像猪一样的人,而后不太快乐地撇了撇嘴。

——猪:???

她好想把这个人踹下床,然后自己躺上去睡哦,困死了哦!

当阿绫就这样盯着床铺,眼睛眨到了第七下的时候,帷幔里传来了一声清冽的声音:“不是来给本王送药的吗?”

是呀是呀亲爱的,最好药死你!

阿绫一边冲帷幔里的人翻大号白眼,一边用一种非常惊讶又无辜的口气说道:“殿下这是醒了吗?刚才不敢扰殿下休息,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听起来,像是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白兔,白绒绒的毛毛迎着北境的寒风胡乱漂拂,还在瑟瑟发抖一样。

“嗯?”帷幔内的人略有些惊讶地反问了一声,并不是很诚心,“那如果本王一直不醒,你便一直这样呆在外面?”

阿绫:你做梦吧!到时候我直接躺你床上你信不信!

嘴上说出的话却拐了个弯儿,变成了:“那是自然。”

语气不骄不躁,听不出一丝火气。

就像是骗鬼一样。

也不知那帷幔内的人信是不信,却见他朝外伸出一只细白的手和匀亭的手指,一边轻轻将床帘撩开,一边对阿绫道:“把药端过来吧。”

阿绫:端你妹,有手有脚的自己不会拿吗?

心想着,却是手里端着药,脚下迈着小心的步子,走到了床边。

而在她走过来的同时,那只玉一般白的手,已然将半边床帘全部撩开,而后朝上伸了伸,挂在了旁边的钩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内室里有些昏暗又别样温暖的灯火的关系,百里臻的表情看起来分外柔和,连整张脸的线条也温柔了不少。他的眼睛随着下巴微微向上抬,黑色的瞳仁固定在阿绫的脸上,这如同无边黑雾的眼睛里,似乎微微燃起了一束光,火光虽小却灼灼生姿,亮得仿佛能照亮夜空。

他头上玉冠已拆,一头墨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那漆黑的发丝顺滑,在光线不太明晰的内室里,似暗暗有光在流动。偶有几缕头发挂在那一身浅白暗纹的中衣上,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他纤长的脖子,和脖子下一截玉色的皮肤,隐隐可以看见那轮廓精致的锁骨,以及锁骨在光影下投出的一小段美妙的阴影。

阿绫一抬眸,恰是将他此时的模样收入眼中。

她努力忍着什么掉口水、掉鼻血、掉各种不该掉的东西的冲动,在心里默默为这个人定性。

两个字,祸水。

四个字,红颜祸水。

简直就是祸水本水,这要是随便放出去让路人甲乙丙丁看到,岂不是要谋财害命的嘛!

多亏她,人类中的精神楷模,面对美色不为所动定力十足,不然啊,还不知道要被这厮祸害成什么样呢!

她略微眨了眨眼睛,便把眼神中的痴迷之色甩了开去,而后将手中的药碗递给百里臻:“殿下请用药,免得等会儿药凉了就不好了。”

“嗯。”百里臻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阿绫托盘上的药碗,而后又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阿绫,“坐吧。”

......坐哪儿?

阿绫环顾了周围一圈,发现离床边最近的,就是几米开外的圆桌旁的椅子,她挪过去倒是没问题,讲话也听得清,办事儿也赶得及,但是......

不觉得俩人隔着几米隔空对话,怪怪的吗?虽然她是不介意的啦,不过这个人既然都说了“坐吧”,想必是要打算说些什么的,这么说话真的没问题吗?

说得倒是简单,所以,坐哪儿?

这个人总不会想让她席地而坐吧。

那她还是站着就好了,假装是个小透明,送完药就溜了。

“坐吧。”百里臻又说了一遍,而后用眼神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的床边,示意阿绫坐床上。

阿绫:......???

什么展开这是,坐床上?!

她方才想了多少可能,愣是干脆无视眼前离得最近的床,没什么别的原因,纯粹是阿绫觉得百里臻这个洁癖精,生人勿近的模样,绝对不会这么操作的。

结果人家偏偏就这么操作,越不可能越这么操作!

他要么就是拿了剧本,要么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无论哪个结果,都令人不太愉快。

“没事儿,我不累。”阿绫非常真诚地表示,自己愿意站着当桩子。

谁稀罕坐他床上啊,鬼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本王不想仰头,脖子疼。”然而坏心眼儿的某人却是打定主意,非要让她坐下了,连理由都矫情地不行,好似一个颈椎病患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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