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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近十位皇子里面,大皇子文敏,二皇子武勇,六皇子天资稍逊于前两位兄弟但很能隐忍;而几位公主里面,当属大公主晋阳最为纯和坚韧,二公主乐阳最为温顺善良。除此之外,先帝其他子女都是平庸之辈,不当一提。”

先帝后宫充盈,宫妃肚子争气,皇子比皇女多,且年龄差距并不是很大,长子与幼子相差不过十二岁。

但直到长子及冠,也不曾立储。

张厌深接到为皇子女讲学的圣谕,正是满怀抱负、想要一展宏图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熟读经纶、并立志贯彻先贤理想的文人能拒绝成为帝师的诱惑,哪怕只是有些微的可能。

在一众学士里,先帝独独给他画了一张大饼——朕看你张厌深少有神童之名,大了惊才绝艳,讲学深入浅出,又别有趣味,很适合替朕教导朕的这些孩子,朕也相信你一定能教出一位令朕满意的皇子——卿有大才,朕倚为信——就这八个字,他毅然决然地咬了上去,犹豫片刻都觉得自己是在辜负陛下信任。

那时大皇子刚过十岁,二皇子稍小一些,九岁半。连带一干年龄差不多的伴读,有裴家的,谢家的,傅家的,秦家的,总之都是四姓八望极高的出身。当时的四姓还是嬴裴顾谢,秦家在八望之末,沾了宫中宠妃的光,才能送进来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孩。

这些孩子本就是精力旺盛的的年纪,优越的家世更让他们天不怕地不怕,敷衍课业,顶撞先生,欺负同窗——也就是秦家少年,还要先下手向先帝告状。

好在先帝深谙自己儿子们的德性,脾气比二儿子还要暴躁,小的一来求他这个老的出面撑腰,他不管好赖先把人一顿揍,揍得人没真要紧的事不敢往他宫里跑。

张厌深大为感动,把下辈子的毅力与好脾气都提前挪过来,用了整整半年时间,才把这帮混小子训得服帖。让他们至少在明面上尊师长友同窗,认真听讲好好完成课业。

“我在文华殿教了两年,然后请辞。”张厌深寥寥数语便结束了这段经历。

“为什么?”裴明悯下意识问,“先生博学而包容,教导学生各因其材,在明悯看来,是天生的师者。”

如果不辞,今日堂上朱紫,未必没有张氏一席。

“你所认识的是现在的我,与年轻时的我并不相同。”张厌深淡淡地微笑,嘴角叠起的纹路里充满无限的遗憾。

“我之所以请辞,是因为我发现,在皇子们聪颖能干的表象之下,大皇子狭隘,二皇子好斗,六皇子隐戾,而他们卓绝的天赋不仅没能压制他们的劣性,反助长其肆意妄为。我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改变他们,我是个不合格的老师,我辜负了先帝的期望,自然无颜再做皇子师。”

如果是现在的他,一定不会就此离开文华殿。但年轻的时候,总有太多拿不起放不下的自尊心和羞耻感。明知自己走后不会再有人在学堂上压制这些孩子,但当他发现自己一直被学生欺骗,且学生对此习以为常的时候,他的心仿佛被一下子敲了个稀巴烂,再也无法忍受,片刻都不愿再待下去。

为人师表,循循善诱,他做得确实不够。

裴明悯听出其中饱含的种种忧郁情绪,不禁想要安慰对方,“先生。”

“都是往事,只剩这一点唏嘘而已。”张厌深反过来用眼神安抚他,然后灵光一闪似的说:“今日荟芳馆重开,你我不如前往一观。”

江南水患期间,为鼓励国子监士子说服家族捐献赈灾银款,忠义侯许诺在未来三年重开荟芳馆供他们览阅藏书、观赏珍玩,并于馆内为他们立碑著传。

这是当时远在江南的忠义侯托谢灵意之口向国子监诸生转达的意思,裴明悯与晏尘水怀着同样的目的在国子监与谢灵意撞上,亲耳所听。

裴明悯噤声,起身叠掌相请。

两人乘坐他来时坐的马车回去,从安定门入城,直奔荟芳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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