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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品行却不像他提出的那些学说那样,忧国忧民,两袖清风。”

“说得有理,不然蓄奴作何解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裴明悯闻言,肃容厉声道:“那一巷妇人,是贺今行出于怜悯,借着整治兵马司的东风,迫使安化场放了人,从头到尾并无半文钱的交易。我曾亲身参与其中,为那些脱出泥潭的妇人提供庇护,难道我也是为了暗地里蓄奴吗?”

他堂堂裴氏子,自然没人认为他也会这么做。

“裴兄竟也参与其中?如此重要的消息,朝中流出的消息里为何没有说过?”

“可我听闻贺今行在朝会上都亲口承认了,也是假的?”

裴明悯不耻道:“他为何要承认?不过是有人拿那些妇人的前途要挟他,逼他不得不认罢了。”

士子们面面相觑,越听越不像假的,可要让他们相信也莫名有些难为情,“当真?”

裴明悯缓了缓,高声道:“诸位从四大门进城的时候,可曾看见立于城门旁的巨幅告示栏?那是贺今行授官后做的第一件事,挑选了一众实惠客栈与各个面向百姓的衙门所在的主要街巷,重新实地绘制图集,并做好标注,只为让初来乍到的旅人少受坑骗。”

“诸位之中可有人居住于礼部提供的学旅?旅舍原本只有几间,年久失修条件恶劣,也是他上书请求扩建规模,重新修整,以减轻部分学子上京科考或是游学的压力。”

一些士子对此有印象,后知后觉道:“我们以为是早就有所规定的旧制,竟然有赖于这位吗……”

裴明悯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有些难过:“言之凿凿,不如行之切切。这样的小事不止在宣京,在江南在西北他都做过很多。朝廷因他斩首西凉太子的军功拔擢他,人人皆知人人称颂。为什么在这桩破绽百出的诬陷上,反而又那么轻易地就不信他了?”

“他父母早丧,伶仃求学,通身所长何不能养活自己?若他当真贪图享乐,何至于自请外放边陲?何至于要在江南在西北那么拼命?又何至于为官三四年仍身无储蓄,刑部都搜不出几两纹银?”

“万方于他何加焉?惟赤心慈悲,不舍黎民矣。”

他将纸疏交给馆丞,向众人叠掌道:“我相信朝廷能辨忠奸,惩恶扬善。本次朝会,此案或许就有结果,我是定要去应天门等的。今日借今行之说,与诸位同道论过,涧受益良多,已心满意足。学海无涯,文气长存,涧与诸位来日有缘再会。”

利落一拜,便捡起自己的油纸伞,走下高台。

天已大亮,逼退了雨势,雨幕不知何时变得轻透。

“裴兄等等!”有名士子跳下游廊叫住他,“若裴兄所言非虚,那贺今行如此被冤枉,我等同为清流士子,不能坐视不理。我愿与裴兄同去。”

左右的士子也纷纷道:“是啊,不如同去!若是判决不公,我等还可一起帮忙申辩一二。”

裴明悯隔着细雨相对,唯有执伞相拜,停步以候。

这些年轻士子们飞快地去取下自己的伞,汇聚到他身边,再一齐走出荟芳馆。

绚丽的伞面相连成画,山水花鸟相映,将初秋冷雨渲染成春日甘霖。

一个盘髻的姑子搀扶着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缓缓走进崇和大殿,靴底在青砖上晕湿一步又一步痕迹。

老人自然是谢延卿,他比前次复职的时候更加衰老,一举一动都带着些哆嗦。搀他的姑子也并不年轻,眉眼皆是风霜,行完礼站起来主动说:“陛下可还记得奴婢?当年宫中和秦王府的各大宴席上,奴婢曾随王妃见过陛下不止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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