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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像。闻琳琅对闻亦的攻击就是从那个时间开始的。

家里,疗养院,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闻琳琅的失控不可预测,她总能找到机会对闻亦痛下杀手。

人只有一条命,却可以死成百上千次。

闻亦总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伴随着他长大越来越深,总有一天,自己会真的死在闻琳琅手里。

他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来临,但是那种强烈的,有关死亡的预感笼罩着他,每一天,每一天。

闻亦忍不住审视自己的存在到底算什么?

他没有具体的错,缺乏实际的罪。他似乎真的无辜,可确实又有那么多人觉得他不该存在。

时间证明,闻亦最后还是长成了一个善良的大人,那个人的血在他的身体里流窜循环,并没有泯灭他的人性,他也没有真的堕落成罪犯。

这样看起来,那个人的基因在闻亦身上并未发挥任何作用,唯独只做到了一件事,就是让闻亦厌恶自己。

在他那里,宽容别人和苛待自己同样根深蒂固。

其实闻亦自己也知道,他的人生根本经不起任何细品和推敲,放眼望过去,只有空旷和模糊。

他一直在外围打转,从来没有触碰过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感情的核心。

他缺乏自我肯定的逻辑,就像二维世界里的一条线,无法想象出一个立方体。

直到今日。

闻亦走到闻琳琅身边,弯腰握了握她的手。

闻琳琅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湮灭于幽暗之中。

闻亦和闻琳琅的每一次相见,都是他在为被宽恕做出的努力。他今年已经三十岁,没什么追求,唯一想要的就是闻琳琅的谅解。

恕免他的罪。

感情不可能改变一个人,却能让一个人产生改变的念头。

盛星河让他看到自己感情观上的荒谬之处,让他想重新梳理自己,去探究自己本可以、本应该成为的样子。

他遇到过那么多人,可是只有盛星河会在他的伤口画出花。

闻亦放开闻琳琅的手,直起身,看着她。

沉默许久后,他突然说:“我知道你当时在看着我。”

闻琳琅的头轻微地动了一下,然后又静止住了。

闻亦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说出来的时候声音都在颤。

“我知道你当时在看着我。”

对于童年时被保姆虐待这件事,闻亦从不愿意回想更多。因为到最后,所有的惊痛都会凝聚在一个点上。

那个点就是闻琳琅房间和保姆房中间,墙壁上的那个孔。

那时保姆被警察带走,闻亦一个人待着害怕,就哭着去找闻琳琅,尽管闻琳琅大概率还是会把他关在门外不理会。

可他还是去了。

当时闻琳琅不在房间,他进去等她回来,想到隔壁就是那个让他觉得可怕的保姆房,忍不住朝那个方向的墙壁上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发现了上面的那个孔。

那个房子,是上世纪闻勤生从一家移民海外的富商手上买来的。那个年代的雇主和佣人的关系不平等,更不用谈佣人的隐私权这种东西。

有些主人会在墙上打孔,好时刻监视保姆。

闻亦记得那里以前是封着的,被墙纸贴住了,可是现在那个孔又出现,是闻琳琅把它重新撕开了。

在闻亦被保姆虐待的那些时候,闻琳琅一直在隔壁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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