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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痛呼出声，比先前得知秦叔宝晚年多病还要悲痛。

贞观四年？也就是他上位后的第四年，李世民这会儿已经知晓他的年号是“贞观”。

杜如晦也心情复杂，任谁知道自己只能活几年了，多少都难以接受。

但这会儿他见秦王殿下眼眶发红，悲痛不已的神情，以及同为秦王府的幕僚和部将们纷纷担忧地望着他，杜如晦瞬间心一暖，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很好，不用担心。

只是……可惜了，他只能活短短的四年，不知道四年的时间够不够，他能不能看一眼盛唐的模样，若能，他死也无悔了。

李世民也知晓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他上下打量了杜如晦一番，见他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事才微微放心了些。

天幕说是个人都要发疯，李渊这会儿就想发疯了。

头脑发昏，耳根子软？他笑死人，什么皇帝！

这些话像一个个惊雷砸在他的脑门上，并且他纵容自己的后妃残害儿子的事被天幕广而告之，李渊可以想象到百姓们在背后如何讥笑他。

他帝皇的威严将不复存在。李渊气得两眼直翻，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正如李渊所想，此时天幕下的百姓目瞪口呆，百姓难以想象，大唐的皇帝居然是连起码的明辨是非都做不到。

长安郊外，村头的老阿婆眯着眼望着天幕，啧啧道：“这可不就像俺们村尾牛家那户，牛大当家的娶了新媳妇，新媳妇残害前头的孩子吗？”

“哎，这皇家的事也跟俺们的事错不了多少啊。”

“你们听说没？牛家新娶的那媳妇好像给牛大当家的戴了绿帽子，只可惜牛大当家的不知道……”

“这太子讨好后妈妃子，会不会……”

树下一群老婆子眼神顿时发亮，几人兴奋不已，像是想到了什么刺激的事情但是不能说出来似的。

一旁走过的里正吓得面色惨白，他急声呵斥：“都不要命了，皇家的事也敢多嘴。”

老婆子们顿时一抖，“不说了，俺们不说了。”

里正冷哼一声，见她们四散离开了，这才慢慢走回家中，同时，他心里也在琢磨着方才那群老婆子和天幕说的话，越想越觉得甚是有道理。

同样的这一幕，在大唐的任意的角落里发生着，这猎奇的心，谁都有，百姓们没有什么精神粮食，更是对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好奇不已。

不知不觉间，唐高祖李渊的帝皇形象在百姓中慢慢失去了威严，太子也变成了献媚讨好之人，唯独秦王是不屈不挠、正直、严明的形象。

而被天幕提到的尹德妃之父，尹阿鼠此时正躲在家中瑟瑟发抖，秦王是未来的帝皇……

这可怎么办？他硬是生生得罪了秦王府，将那杜如晦打了个半死。

正害怕迷茫着，府中家丁踉踉跄跄、惊恐万分地跑进来，“家主不好了，不好了，咱们府外来了好多百姓，他们往咱府门上扔臭鸡蛋，还有那马粪，大喊着为杜公出气。”

尹阿鼠闻言气急败坏，她女儿可是皇帝宠妃，布衣百姓竟然也敢来他府上叫嚣，他怒道：“护卫呢，府上护卫呢？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家丁哭丧着脸，“护卫们知晓秦王未来是帝皇，咱府得罪了他，全都跑光了。”

这话刚落下，府门砰地一声轰然倒地，一群布衣百姓闯进来，为首的却是一名斯斯文文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