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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以观若有所思地再看了一眼棋局,才从崔家的马车上下来。
他回到谢府,拜见了难得在家的谢父谢母,稍稍讲了一下河东裴氏的事,与谢以欣定亲的裴家正是河东裴氏,不过裴十四比裴宝珍小上一辈,是她四兄长家的次子,只是在族中同辈排行十四,故而被称为裴十四。
谢以观稍稍一顿,还是向谢父说了自己的想法:“孩儿觉得,裴十四并非二娘的良配。”
其实,他这次在太原并没有与裴十四接触过,只是苏彧说裴十四不好,他便多少有些在意,趁着与父母谈论到裴家,便想趁机退了这门亲。
谢父却是极力反对,在他看来裴家已经是谢以欣能嫁的最好之人,他反过来怒斥谢以观:“如今是什么局势,你比我更清楚,你莫不是想将你妹妹送入宫中去?这个我是绝对反对的!你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旁的我都可以支持你,唯独你妹妹的婚事不可为了你的所图所谋拿去做文章!”
谢以观试图说服谢父:“我并没有送二娘去宫中的意思,只是裴十四……”
“我打算过了年便与裴家商议婚期,二娘的婚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谢父不耐地将他打发走,听不得他说半句反对这门亲事的话。
谢以观站在被谢父紧紧关起的房门外,沉下一张脸。
“长兄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谢以欣站在走廊的另一端,见到谢以观满心欢喜地跑过来,却见他脸色不善,小心翼翼地问。
谢以观转身对上她,脸上已经换了和煦的神情,“没什么,我这两个月去了太原,又去了一趟朔州,带了不少东西给你,你且瞧瞧。”
明明她方才看到谢以观神色难看,兄长骗她!谢以欣张嘴想要继续问,谢以观硬是没给她机会。
谢以欣气呼呼地想着,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总是能问到缘由的,父亲铁定不会告诉她,但是她可以找母亲撒娇,只是没有想到谢母这次的嘴格外严实,半句不提那日谢父与谢以观吵架之事。
腊月二十一过,除夕便也不远了。
这段时间,不管是皇帝与百官,还是京中贵女,都是最忙的时候。
苏彧从太原回来,感觉自己的脚都没有碰到地面,不是赶到那个庙去拜拜,就是去那个坛祭祖,好不容易到了除夕,礼部硬是安排了她去大慈寺祈福。
“你让朕一大早去和尚庙祈福?”苏彧稍稍睁开眼睛,身上因睡眠不足散发出来的怨气,吓得礼部侍郎杜侍郎连连朝后退了两步。
“陛、陛下,这是历来的传统,为来年祈福,从大慈寺回来之后,再宴请百官,再至宫中守岁。”杜侍郎硬逼着自己把话说完。
合着大过年的,她都不能睡觉!苏彧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杜侍郎被吓得又退了两步——他从前竟没有发现,皇帝如此吓人!
“朕知道了。”
苏彧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做皇帝也不容易。
除夕这日,苏彧丑时就被人叫起来了,因为她要穿冕服戴冕旒,还要赶到大慈寺。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起床了,眼中满是氤氲。
崔玄来时,就对上她这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乍一看竟觉得皇帝在向他可怜兮兮地撒娇。
他站在殿外略有些迟疑。
那个为苏彧戴冕旒的宫女却总是戴不好,好几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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