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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拜师礼就定在观星楼里,定在她平日小憩打坐的顶层,原本空荡的桌台,此时设了香案摆挂了天地牌,木牌由长穗亲手所刻。
看着这块天地牌,长穗思绪渐飘,不由又想起灵洲界的事情。
按照神剑宗的传统,收徒需去神宗祠祭拜天地,以宗规立誓记于宗谱。徒弟需对师尊行三跪九叩大礼,师尊需授予徒弟象征身份的玉牌,并在徒弟眉心加注一道护身法印,这是师尊对徒弟的认可。
收徒流程复杂,规矩繁多。
长穗记得,当年她收暮绛雪为徒时,因是首徒缘故,还需掌门等一众弟子观礼,宗祠里很是热闹。如今灵洲界毁了,她来到异世失了部分记忆,又要收同一个人为徒。
原本,她想在仓促的时间里,尽量还原神剑宗的拜师礼,然而昨晚从小孽障那里离开后,她梦魇看到了一些奇怪画面:
幽暗阴寒的大殿中,一袭华贵红袍的男人倚坐在王座上,他白皙修长的脖颈微抬,其上缠绕了几圈透薄绫缎,绫缎伸展拉长,另一端缠勒在纤细手腕。
手腕的主人绿裙乌瞳,额心是幽碧的三瓣缠花法印,她死死勒紧无垢绫,力道发颤发狠不肯松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怒喊:“我再说一遍,把桓凌的魂魄还给我。”
“暮绛雪,我让你放了我阿兄你听到了吗!!”
哪怕脖颈被神器勒缠威胁,暮绛雪始终未松口,他像是感受不到痛,竟还低低笑出声:“你要为了桓凌,杀了我?”
最后三字放得极轻极缓,不像质问更像是呢喃。
他垂落长长的眼睫,忽然抬手握住脖间的无垢绫,“桓凌于你,就这么重要吗?”
修长如玉的指根根收拢,不等长穗回答,凶戾的力道扯住无垢绫,硬生生将她扯到暮绛雪的面前。
昔日的少年成长,不知不觉成为高大她太多的男人,暮绛雪将她轻松她拽入怀抱,搂住她的腰身与她俯面对视,“这可是我送师尊的新婚贺礼呢。”
勒缠住男人的无垢绫,悄无声息也将长穗捆绑束缚,她挣扎不开,只能愤恨瞪着眼前的孽徒,而暮绛雪却亲昵贴了贴她的脸颊,冰凉的薄唇蹭上她的眼尾,用无奈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子般,“送出去的贺礼怎么可以收回呢?”
“师尊未能与你的好兄长顺利完婚,确实遗憾,可这和我有什么干系呢?路,都是你自己选的。”
长穗恨煞了他,恨到双眸被雾水侵染看不清他的面容。
透过梦魇幻境,长穗听到自己一遍遍喊着暮绛雪的名字,如小兽般在他怀中冲撞扭动,“我要杀了你!”
“暮绛雪,你这个孽障,我一定要杀了你!!”
整个梦境充斥着长穗对暮绛雪的愤骂,是她先前从未感受过的梦象,她被梦中场景吓醒,至今心有余悸惴惴不安,晃神了很久。
是被恶魂惊到胡思乱想的噩梦吗?
长穗轻轻抚摸腕上的血色冰花,眸色摇摆不定。
还是说……是她多年如一日的封印破解有了成效,所谓的梦魇,是真实存在、并被她亲手抹去的灵洲界记忆?
“尊座,公子到了。”门外传来清棋的声音。
思绪被打散,长穗闭了闭眸,迫自己平心静气,“让他进来。”
此间是观星楼的最高处,圆盘设计如同一个巨大的八卦图,墙体镂空素帐重重,阳光穿刺入内光影交汇,隐约可见楼外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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