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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刺耳的嘲讽,暮绛雪不喜不怒没有争辩解释,似没有听到。
自公孙翰闻将长穗的身影挡住,他便垂下眼睫望向地面荒坟,干净出尘的气质这片阴寒之地格格不入,看起来寂寥又沉敛。
“师尊。”暮绛雪还在固执的唤着长穗,“徒儿忽然有一事不明。”
他似有万般疑惑不解,温声询问:“当日师尊教我尽职守忠,徒儿听了,如今我在为帝王分忧、为北凉大业安稳谋划,师尊却……站在了我的对立面,要我为私叛君,这是何意呢?”
颤动的长睫重新抬起,隔着高壮的公孙翰闻,暮绛雪的目光似穿透肉骨落到了长穗脸上,近乎低喃:“师尊能为徒儿解惑吗?”
究竟是他愚笨做错了,还是他的师尊为师无德,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强逼他做良善君子,却做不到以身作则。
长穗张了张嘴,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兴许正如暮绛雪的指责,她终究当不了好师尊,也教不出好徒弟,才会让他们一次次走向难以估量的错误。
“是我错了。”长穗涩声承认。
她的茫然疑惑并不比暮绛雪少,甚至更为无助仓皇,她更甚至愚蠢到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又错了。
落雨打湿脸上的绸缎,沾湿沉重了睫毛,长穗强迫自己平静理智,轻轻开口:“放他们走吧,我会留下。”
“不可!”话音刚落,便被公孙翰闻急急打断,“你不能留在这里,暮绛雪心狠手辣,他不会放过你!”
……心狠手辣。
这还是长穗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这个词按到她的徒弟身上。
有些想笑,但又实在笑不出来。长穗始终记得自己的任务,无论暮绛雪变成何种模样,她都不能离开,于是没理会公孙翰闻的劝阻,再次重复:“放他们走,我跟你回去。”
对面似在斟酌考虑,片刻后,才传出平缓的回应,“我若说不呢?”
若他不准备放他们离开,也不放长穗离开,他们又要怎么做呢?
他的师尊很快给了他答案。
仅余的两张符纸,一张拍给了公孙翰闻,另一张直冲着暮绛雪的面门而去。
暮绛雪不退不避,静静看着那张符纸逼近,散出的耀光刺痛他的眼睛,却未使他眼睛眨动一下。那么强烈的光,应当是为了阻挡暮绛雪和他身后的术士,就算是高阶术士,也无法抵御强光侵袭的压迫感。
长穗冲着公孙翰闻大呵:“快走!”
公孙翰闻眸光复杂,没再劝说什么,扛着赵元凌咬牙,“我们走!”
长穗双手捏诀操控着符纸,距离暮绛雪不足半步距离,不退不近低哑开口:“让你的人不要动,我不想伤人,不想伤你。”
“等他们离开,我便随你们回去。”
对面静了片刻,溢出很突兀的笑。
这次因为距离过近,长穗将暮绛雪的笑听得清晰,如同雨滴砸入水潭的声音,沁凉幽沉。
胸腔中溢出的笑有些抑制不住,暮绛雪笑得险些握不住伞,若长穗没有盲眼,便会看到刚刚清雅宛如谪仙般的人,是如何转瞬癫狂癔症,一遍遍低笑着重复,“我的人……”
哪还有什么别人。
他只身前来只撑了一把伞,身后并无人。
金光强摄着他的眼睛,让他这惯于活在阴暗中的脏东西,双眸刺痛流下血痕。明明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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