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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生前执念的一部分?”
“陆青明。”谢无舟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低眉看了一眼鹿临溪,似有几分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她的深层意识里有这个名字——哪怕化作魇鬼,她对此人仍有着很深的执念。”
“是说刚才那男的?”
“嗯。”
鹿临溪点了点头,问道:“那这执念还通往了何方?”
她本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要啥答案,没成想谢无舟竟是忽然戒了他最爱的反问句式,忽然开始有问必答了。
似是为了方便她这个“修为低微的仙家灵宠”看得更清楚,谢无舟干脆将灵力附着在了那一缕执念之上。
红色的灵光,细如丝线一般,一端系着那紧闭的衣柜。
而另一端,似是随着轻风,于她头顶缓缓摇荡着,飘向了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鹿临溪迟疑地仰头看向谢无舟:“我们只要顺着它走就可以了吗?”
“你可以试试。”
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回答。
但是没关系,她已经开始习惯这种回答方式了。
鹿临溪“哼”了一声,扭头朝着灵光的另一端大步走去。
那不是田小芸离去的方向,而是一个未知的远方。
她还没走多久,四周的一切便已发生了变化。
天色变暗了,眼前的一切就跟鬼打墙似的,分明走了那么久,结果只是又一次回到了田家。
屋内传来阵阵骂声。
是田小芸的大伯在外头欠了赌债。
足足四十多两,是一家人刨去赋税、不算吃穿,都要攒上三两年的数字。
田家的房门关着,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
鹿临溪跑上前去,试探着伸长脖子穿进墙面,在确定自己于此地不会受到任何阻碍后,一下将整个身子都跳进了屋内。
屋内一大家子人都在,田家大伯满脸伤痕地跪在正中,瘪嘴听着老大爷嘴里接连不断的脏话。
一会儿是没出息、驴脑子,一会儿是畜生、败家子。
差不多的词,滚车轱辘似的骂了半天,几次举起掸子想要打人,都被老太太嚷嚷着拦了下来。
大伯娘的哭声大得刺耳,老太太嘴里一直念叨着:“都是一家人,不能不管啊。”
一旁的五个小辈不敢说话,眼底倒是各有各的情绪。
那一夜,田家大伯一直跪在堂里。
“怎么不能管?难道真要看着爹被他们打死吗?”大伯的儿子在院内愤愤吼着,“人命关天,先筹钱把债平上啊,东拼西凑总是够的啊!”
“小芸呢?那陆青明不是喜欢咱家小芸吗?村长都供得起自家儿子去县里念私塾,借咱家三四十两不会很难吧?等日后小芸嫁过去了,没准还不用还了呢!”
他声音大得仿佛是故意喊给全家人听的。
田小芸捂着耳朵坐在床上,安静得像一只害怕受伤的小兔子。
她的娘亲坐在一旁,只是对着窗外小声念了一句:“你少说点儿吧。”便将院内那暴躁的声音点得更急了。
这个家里没有一个男人能为她们做主。
鹿临溪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一对翅膀扇得那叫是一个焦虑,只恨自己不能冲上去叨烂那副聒噪的嘴脸。
谢无舟见一旁大鹅气得牙都快咬烂了,默不作声将衣袖一挥,变换了眼前天地。
仍旧是那个田家,屋外晴空万里。
田小芸被绑了起来,她的母亲晕倒在地上,整个田家乱成了一锅粥。
大伯嘴里急切地喊着什么。
“五十两,刚好可以把债还上!”
“赵家有钱,下人吃穿都比咱家好……就算是个小妾,也是小芸高攀了,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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