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算账（2 / 2）

陈氏挺胸抬头地站在前头，似乎胸有成竹。这一大一小，并肩而立，神态傲然。

“你来了。”陈氏宛如利剑般的眼睛迅速袭来，直直射向向谨眠。

向谨眠浅浅行了一礼，随后温和道：“夫人为何大动肝火？可又是什么人惹恼了夫人？”

陈氏声音狠厉，“你休要在我面前玩弄巧舌，就是你院中的银钱出了问题。你速速招来，不然这些人都要和你一同受刑。”

子虚乌有！向谨眠心里狠啐一声，但她表面依旧带着微微笑意，“夫人这是何意？须知指罪之时呈现证据，否则失了夫人权威可就得不偿失。”

陈氏冷笑一声，“呈上来。”

一个小厮上前递给陈氏账本，她翻开本子，缓缓念道：“那请小姐说说，这五百两银子去哪了？”

五百两银子？！向谨眠心头一惊，这五百两银子乃是她悄悄奉予白芷的经费，装神弄鬼可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此事行事隐秘，是谁又在了账上？她脑中飞速运转，近日听说丫鬟掩枝经常出入库房。虽然平时会有下人偷拿库房钱财，但这只是寻常事，向谨眠也并不想理会。小钱小财而已，也犯不上和他们动气，再说他们心中有愧，自然也更加忠心。

这次算她看走眼，小丫头面上看着平静斯文，哪知心怀龌龊。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表象。

“夫人，算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向谨眠不慌不忙地看着陈氏，从红荆手中拿过另一个本子，“啪”地扔在了地上，“那烦请夫人算算，柳娘的嫁妆可是缺了多少。”

陈氏脸色一青，当初柳娘嫁过来时好不风光。在九重楼，她是艺伎头牌，做事随心所欲，老鸨不敢克扣她的钱，生怕人走了自己的生意也一落千丈。而嫁入尚府，柳娘所带嫁妆价值万金，可有一大部分，全被陈氏揽了过去。柳娘只想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因此也懒于理会。

既然母亲不屑于与她一般见识，那向谨眠便要替母亲讨要回来。

“放肆！她嫁过来，我身为大房有权替她保管。”陈氏隐藏在袖子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千算万算，竟没想到向谨眠还留有柳娘的嫁妆清点。

向谨眠也冷笑一声，“如今柳娘已去，大夫人再无保管的必要了，便将原物归放原位吧。”

“跪下！”陈氏喝道。

向谨眠倔强地盯着她，毫不动摇。

“跪下！”两旁的下人见状，赶忙强行让向谨眠跪在地上。

“小姐！”红荆一人不敌多人，反抗无力，也跟着向谨眠一同跪了下去。

“向府二小姐目无尊长，出言不逊，关进祠堂闭门思过。”陈氏居高临下地盯着向谨眠，眼中闪过一丝快感。

并立的向谨心在捂着嘴偷偷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