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堪过往（1 / 2）

金国这几天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总是挤满了阴云，爱答不理地下着无关紧要的绵绵细雨。宋言清也已经离开好几天了，但他带着江旭终于找到了故人的住处。

其实很不好找，这间屋子藏在七拐八拐的深巷里，而且大门也已斑驳不堪，木质的门框也生出了几道裂纹，一般人很容易把它忽略。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觉得这间屋子竟然还住着人。

宋言清站定在门前，仿佛在看一座山，在其面前显得如此沉重。敲响这扇门，就意味着又要重新开启往事，那不堪回首的，令人折磨的。

“宋哥。”江旭看出了身边人的心绪不宁，他有些担心，毕竟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件事就如同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里。

宋言清深吸了口气，终于抬手，敲响了这扇压抑人心的惶惑之门。

等了很久，才听到里面有挪动的声音。这扇门被缓慢而又费力地拉开，腐朽磨损的承轴发出了岁月的呼喊。扑面而来是一种陈旧灰尘的味道，但浮现在眼前的面孔不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大家都过着相同的时间，可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显示得格外明显。一道道纹路沟壑藏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未到半百先白发，古来几人无愁纳。他的眼神浑浊，嘴唇发青，抬起眼皮就像搬起一座山，稀疏的睫毛透出不健康的状况。

看到宋言清，他有一瞬间的愣神，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他眨了眨眼，发现这个人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想要观关上大门。

宋言清见状，急忙用身体堵上了最后一点空隙，“我来，是想做个了断。”

他手上的动作顿住了，原以为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但总觉得似乎应该有个真正的结尾来告知两人应当何去何从。

“把门打开吧，我们很久没见了。”宋言清的语气恳切，这么多年了，他总觉得亏欠些什么。

门又缓缓地敞开了，他松开了手，往屋子的里面走去。

宋言清和江旭两人走了进去，那门就像折断的胳膊无主地乱晃，还是江旭看不过去，把它使劲儿关上的。

宋言清扫视了一圈，屋子里很暗，有窗户但照不进阳光，里面的家具也都很简洁朴素，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上面还放着一碟榨菜。就这样一间简简单单的屋子。

一种困苦的沉默宛如流水一般逐渐蔓延了这个地方。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不知为什么，充满了撕扯感：

“我住在这里有十多年了。”

“我们也相离十多年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