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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除了微不可闻的雪落声,也只有那从太华殿里泄出的呻吟。
那声音犹如野猫叫春,痛苦中参杂着快意,就连去了根儿的小福子都听得腿软,薛富贵长叹一声,回头让六根不净的小福子去镇抚司告个信儿,“就说虞大人今明儿个怕是又当不了差了。”
差是当不了,可不代表不能干别的。
福禄寺乃百余年前留下的古刹,背靠青山绿水环绕,香火极旺,历经多少次改朝换代仍无人敢动,据说里头藏着江山气运,轻易动不得。
每月十五,小皇子们都会去寺里修心,饶是虞珵美被抽了筋断了骨,也须得爬起来陪着十六皇子听和尚念经。
小福子眼尖,见他敲着腰来回踱步,赶忙递来条凳子,待人坐好后手脚麻利地替他捏肩捶背,“这老和尚忒能说,也不顾念顾念咱家小殿下,才十来岁,跪了得有一炷香了吧?”
虞珵美看了眼悬挂在头顶上的大太阳,一身月白色的飞鱼服衬得他那张俊脸暗淡无色,越发像纸:“说到底是我这身子骨不中用,陪不了小殿下。”
“瞧这话说的,怎么还成您的错儿了?”小福子一副狗腿相道:“这宫里谁不知小殿下黏您黏得紧?再说了,您这身子骨”他挤着鼠眼咧嘴一笑:“也是承蒙圣恩。”
三年前庆延帝废除与北部十六族的贸易往来,虞珵美作为看守互市的百户跟随情报司一道回了雁归。
归朝后由首辅范德尚举荐,编入了锦衣卫,除了本职工作,还有样大家伙都心照不宣的活儿。
这在宫中不算避讳,就连虞珵美自己都会拿自己打趣,倒是惹得一众文臣不悦,各个都想要参他,可也都参不动他。
冬日的风冷,虞珵美坐一阵就坐不住了,好在大殿内的经也差不多要念完,他让小福子收起凳子,独自进去把睡着的皇子给晃醒。
福禄寺的主持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僧人,法号如是,虞珵美第一次见脑子里就蹦出两个大字“妖僧”。
原因无他,只是这主持长得过于好看,长眉细眼,鼻梁像座高高的山峰。虞珵美是个以貌取人的货,由此断定这主持肚子里指定没有多少正经经文。
殿内的六皇子睡着了,跪在蒲团上弓着腰,头都快垂到地上。虞珵美轻轻晃着,伸手将迷迷糊糊的皇子搀起。
听身后的如是大师道:“上次问施主的事,施主可想通了?”
虞珵美腰酸得冒汗,抹了把额头,笑道:“想什么想,老子成天除了杀人放火就是挨草,哪儿有功夫想。”
如是是高僧,高僧一般都不太会跟人计较,特别是虞珵美这样不怎么要脸的,他双手合十,道声:“阿弥陀佛,”别有深意的追了句:“一切有如法,如梦幻泡影,施主还是早早想开的好。”
虞珵美觉得没劲,调戏和尚没意思,被和尚追在屁股后面念叨更没意思。
他昨晚刚被人折腾过,这会儿打着呵欠只想要睡觉。
六皇子的轿子很软,虞珵美却坐不得,他在马上颠得头晕目眩,眼看着就要坠下时,有人将他推了回去。
来人剑眉星目面如刀削,身高八尺有余,穿一身红色朝服,头带青黑色幞头,腰间别着把黄龙纹刀。
俊是真俊,却不似如是那般文弱,应是常年带兵练出的一身英武不羁。
虞珵美咧嘴笑开,向那人拱手做礼:“多谢。”
那武将打扮的人眉头拧着似有话要说,却只是抱拳回礼,“无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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