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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富贵的白发撒在风雪之中,他掬手将那封沾了血诏书压向胸口,忍着悲痛向虞珵美嘶哑道:“好孩子,这些年,难为你了”说罢,转身向跪在地上的众臣以及孙啬奋力一展,将赤红的打印暴露在众人面前,悲怆道:“此乃我朝传国玉玺!我就是瞎了聋了都不会认错!这就是先帝的遗诏,分毫不假!”
虞珵美眼看着孙啬的脸色由红转青,再变为灰白一片,心中好不痛快,脚步再次上前,拍了拍孙啬的肩膀,用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孙大人,多谢你带了这么多人来,不然这场戏只有你我该多无趣?”
孙啬将牙关咬得“咯吱”作响,他目视前方的跪在雪地中的殷峙,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
虞珵美笑起来,贴在他耳畔轻声道:“我从来不骗人,打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话锋一转,苍白的双唇微微弯起,如毒蛇吐信般接着道:“也不对,我还是骗了你的,在百花楼的那夜,你那玩意儿捅进来之后的所有事我都是装出来的。”
孙啬又羞又愤,目光死死盯着虞珵美离去的背影,怒不可遏的大喊:“婊子!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婊子!”
虞珵美没有回头看他,而是憋着笑,一步步来到殷峙身旁,将那封遗诏放到了他眼下。
殷峙像是被什么蛰到般将他用力推开,而后爬起身,不顾一切地向宫中奔去。
变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还愣在原地,虞珵美第一个反应过来,脚步紧跟其上。
落雪无声,在雁归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二人一前一后奔跑着,时光仿佛回到了数年前,他们穿过百花盛开的御花园,面前的少年拉着他,他能感受到对方黏黏糊糊的手汗和胸口处剧烈的喘息。
那天阳光正好,他向少年下了一个蛊。
他说:“既然不知道想要什么,那就把旁人想要的夺过来不就行了?”
“殷小六!”虞珵美的体力大不如从前,只能勉强将殷峙追在视线范围内,他大喊着,想要殷峙停下来等等着急,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喊,前方的殷峙都像是疯了般不肯停下。
那一刻,他忽然有些害怕。
这茫茫大雪中,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直至来到宫门前,遇到了福春,福春见他跑得嘴唇发紫,招呼了一名近卫将马牵来,扶着虞珵美坐上去,“殿下去御花园了,那里人多,你自己小心些。”
虞珵美来及不说谢,脑中嗡嗡作响,强撑着一口气向宫中狂奔。
然而并没有福春口中的“人多”,白雪中,只有几名不敢靠近的宫女太监。
虞珵美下马时险些摔出个跟头,趔趄着向园中的一棵老槐树下走去。
雪越来越大,他不得不将眼睛眯起才看清,那槐树上似乎吊着一个人,而槐树下,穿着单衣的殷峙正跪在那里。
虞珵美将大氅解下,披在了殷峙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殿下,节哀吧。”
岂料殷峙猛地将他扑倒,刹那间雪沫飞扬,虞珵美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眼前一阵昏天暗地,他强忍下喉咙中涌上的一股腥甜,脖子被人用双手死死扼住,他没有挣扎,而是平静的注视着面前的殷峙,绿色的眼眸完全化为了一潭死水。
可是很快,一滴泪落在了他的脸上,紧跟着第二滴第三滴也落了下来,他的心瞬间收紧,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听到殷峙哭着问自己,“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算计好的?从那个刺客开始,到后来的遗诏,是不是都是你的算计!”
虞珵美望着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伴随着脖子上的十指收紧,濒死的窒息和疼痛随之而来,眼前殷峙的脸渐渐被一片黑暗取代。
虞珵美的心中毫无惧怕,他望着殷峙扭曲狰狞的面容,平静地想,“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
可就在昏过去的前一刻,脖子上的桎梏忽然松开,属于另一人的冷唇用力撞了上来,那不能称之为吻,更像一种啃食,一种撕咬。
伴随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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