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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除了我还有谁?”

说话间有人自背后发问,声音沙沙的,如同撒娇。

贺知春蓦然一怔,继而飞快转身,脸上难掩雀跃之情,匆忙解释道:“谁,谁都没有,你办完事了?”

虞珵美眯起眼睛对他展露一笑,“办完啦!”转而又向那位正欲离开的同僚道:“劳驾,搭个顺风车,我家离这不远。”

一年前殷峙下了宵禁,二更后由禁军巡逻,除了酒楼药铺,百姓无事不得随意外出。

宫中散宴已经快到三更天,马车悄然驶过西城,来到一处巷子前。

虞珵美告辞下车,见贺知春也要跟自己走,忙道:“你不是要回家?”

贺知春向同僚道谢,站在空无一人的巷口向他解释,“家妻最近总吃不下饭,我替她去抓些药再回去。”

虞珵美拿他打趣,“药铺你家附近没有?”

贺知春为人正直,撒谎撒得自然没他熟练,红着脸道:“没有。”

虞珵美听罢“哈”的笑了声,之后便不再多言。

二人一前一后行至暗巷深处,虞珵美站在间矮小破败的草房前,向他问道:“要进去坐坐吗?我家里没茶。”

贺知春打量着眼前几乎要塌陷的茅草屋,颇有些意外,“这是你家?”

“是我家。”虞珵美平静作答,自顾自弯腰将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锁解开,伸手用力推,二人同时听闻一阵“吱嘎”怪响,木门应声而开,紧跟着一股潮气扑面而来,险些将贺知春呛到。

想必这间屋子也是许久未有人居住,他自袖中摸出火折,将门口的蜡烛点燃,向身后人问道:“怎么不住在宫里?”

虞珵美无言一笑,用袖子拂开椅子上的灰尘,示意贺知春稍坐,随后又自木柜中寻到一只铜制水壶,拎在手中向外走去,熟门熟路的去巷口的水井处打水。

贺知春独自坐在屋中,只觉得屋中破旧异常,不可谓不凄凉。世人皆知虞珵美有得是钱,传言他腰缠万贯,良田美舍数不胜数,家中奴仆能从东城排到西城。

但真要问起“虞大人的家在哪儿?”却没人能说清,只道他为人阿谀奉承,为了陪当今圣上连脸都不要,不顾男子身份日日住在宫中。

当然,更是有他与陛下暧昧不清的传闻。

谁曾祥这样的虞大人,他口中的“家”竟是如此境地。

“我家里没茶,只能请你喝白水了。”虞珵美将打满的水壶拎回,放到灶台上弯腰点火。

贺知春心中愧疚万分,直觉告诉他,自己是给人添了麻烦,继而起身道:“不劳麻烦,我还要赶在药店关门前去买药。”

虞珵美闻言未做挽留,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细汗,这一抹不要紧,从下巴到额头多出一道黑线,嘴边仍旧带着笑意,“那你自己走夜路小心些。”

贺知春点头,正欲迈步出门,听他在背后喊了声:“小贺大人。”

贺知春回头,见烛光昏黄,唯独虞珵美脸上的笑容明媚得如同幻影,听他用沙沙的声音对自己说:“过去有人对我说,一切有如法,如梦幻泡影,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值得留恋。你是读书人,你当明白。”

贺知春目中仿佛有火焰熄灭,暗了一瞬,进而点头道:“贺某明白,告辞。”

送走贺知春,虞珵美再次出门提了一桶水,回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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