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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孤零得叫人心疼。

路边有姑娘卖花,十五六岁的年纪,笑得比篮子里的花儿好看,藕节儿一样白嫩的手臂伸过来,说着一口吴侬软语,“小相公,给心上人带朵花去呀?”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突然就亮了下,我从袖子里掏钱,被一把拦住,“我不要。”

我诧异道:“也没想给你啊。”

他嘴角抽了下,脸上五颜六色的,我笑着将一篮子花儿买下,拎在手里,边走边给马喂,“心肝儿心肝儿,吃饱了爹给你许人家。”

他在前头听着,安安静静不出声儿,倒是把手里的缰绳绞紧。

“不是想逗你,”我怕他生气,坦言道:“是看那姑娘年纪小,太晚了一个人走夜路要怕。”

说完从篮子里取了枝红山茶,别在了他耳后,“人啊,跟这花儿一样,花期都短,不趁年轻时活得畅快些,到老了拿什么慰藉?”

他依旧沉默,我想引他开口,继续道:“你看刚才那姑娘,十几岁的年纪,笑起来声音都是脆的,多惹人艳羡,想必你十来岁时也比她差不了多少。”

他的身体猛地抖了下,停了很久才用沙沙的声音道:“你下道旨,我不想同人打交道。”

我知道他这些天过得不清净,大家都是好心,想让他出来晒晒太阳。

可既然他不想见,那就不见。

人么,舒舒服服的活着比什么都要紧。

就这么着,我下了令不许再有人去打扰。

不过别人不行,我是行的,谁让他是住在我家呢。

这之后我将书房搬去了后宫,离他最近的房间。

一下朝就拽着他陪我批折子,他没那个耐性,回回都是批到一半儿就睡着了。

中午吃完饭我们去御花园钓鱼,满满一池子,没几天就给钓光了,潘浅一边心疼他那几条大锦鲤,一边差人去置办了许多便宜货给我俩霍霍。

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不论何时脸上都是淡淡的,没什么神采。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他不怎么怕疼,或者说,是习惯了忍。

病了、伤了,听到人在背后议论,他都不会有反应。

明明活着,却像是已经死了。

他时常生病,好在我也是,我俩病起来时就躺在一处,看太医忙得团团转。

约莫是入冬前的一次,我俩病的都挺重,恍惚间就感觉有什么人在我耳边哭。

心里顿时高兴坏了,“老子总算是死了!”

谁料抬眼一看,居然是他。

他被烧得小脸通红,泪汪汪盯着我,那眼神,绵绵软软,看得人一脚就能陷进去。我一看就知道,他是烧糊涂了。

叹了口气把他搂到怀里,心想着一会儿上路了也好做个伴儿,浑浑噩噩间听他伏在我胸口上问:“你还会原谅我么?”

我敷衍着点头,“会,会。”

他听后猫儿般瑟了瑟,头埋在我胸前,眼泪很快就将那片衣襟打湿,“你该原谅我的,当初你伤了我的心,我现在还你一刀,一颗真心换一条疤,你不亏。”

我听得云里雾里,心知这其中当是有许多事,奈何病着,实在没力气去一探究竟,只能有气无力的拍拍他,“不亏,老子不亏。”

他闻言居然还能抬起头,目光期期艾艾,薄薄的两片嘴唇动了动,跟着眼角又滑下一行泪,哭着,又笑着,道出两个叫人心痛的字眼:“骗人。”

这是他来的半年后,我和他,似乎都有了些变化。

雨季过了,我的好侄儿又开始蠢蠢欲动,郑将军老了,我见不得他撑着病体去打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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