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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他亲弟弟也不是亲儿子,粘着有什么用呢?”大车说着,坐到床尾的凳子上。
他能感觉,这孩子的视线稍稍动摇了,于是又说:“你以为他对你好就是真的好吗?”
床上的人躺不住了,问他:“什么意思?”
“我就是说,你见过他这样对詹越吗?以前小越上初中的时候,也没见得他送过几回,家里煮菜烧饭,那孩子都是自己做自己吃。”大车说,“这几天公司里也不轻松,但詹信每天都不忘着你,你猜是为什么?”
虞尔枕着枕头没说话。
“因为你是别人家的孩子,薛二姨对他有恩,所以他不能亏待你。”
“你住在他家里,一时冲动,在学校里出了事,他是要负责的,”大车叹了一口气,“你让他怎么给你妈妈交代?”
“有时候你也懂事一点,不管是詹信,还是你妈妈,都挺不容易的。这会儿也别耍脾气了,他打你也有他的不对,等会儿我也教训他,让他跟你道歉。”
地上冷不丁落下一颗眼泪,虞尔侧着脸靠在床边,闷声说:“不用,是我的错。”
“你……怎么就哭啦?”大车忙不迭站起来。
门外詹信正好忙完了走进来,看虞尔那林黛玉似的病弱哭相,跟大车对望:“怎么了这是?”
“我寻思跟他说几句,唉,你们聊吧!我出去抽会烟儿。”大车挠着头离开,顺手将门也拉上。
傍晚天气正好,窗外斜晒进金灿灿的阳光来,正好照到病床上。詹信过去拉了点窗帘,屋里暗了些,但也舒服了些,没那么刺眼了。
“手还痛吗?”詹信问他。
虞尔摇摇头,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麻药还没过劲儿,没感觉。”
“医生说你是万幸没伤到骨头。”詹信拉过椅子坐着看他,“看着划了好大条口子,但只是韧带撕裂,缝针后保守治疗,个来月就能好。”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真拿自己当猫,有九条命呢?等下个周你妈回国,你搬回自己家去,我公司忙得很,没空照顾你。”
半晌,他看虞尔眼边仍挂着泪珠子,右脸上隐隐还有余红,叹了口气,说:“你车叔骂你了?”
虞尔摇摇头,移过眼,开口问他:“信叔,你一直都把我当小孩看,是不是?还是别人家的孩子?”
怎么突然问这个?
在詹信看来,这句话不该是问句,而是阐述事实的陈述句,所以他下意识回答:“不然呢?”
他这一说,虞尔反应更大了,干脆转过身不看他,急得詹信赶紧站起来,给他掰正肩膀,厉色道:“别压过去,刚缝的伤口!”
两肩受了力,虞尔一抬眼,对上詹信的视线:“对不起……”
这一句轻飘飘的,却莫名打动他的神经。詹信松开他,要坐回自己的位置,手腕又被虞尔拉住。
他低头看,牵制住他的那只手上还插着针管,就任虞尔动作,没摆脱。
“你想说什么?”詹信坐回病床边,见他两眼泪汪汪的,还是拿纸帮他擦去了眼泪。
“我欠你一声对不起,”虞尔声音有些哑,清了清喉咙,冷静一会儿又说,“在你家这阵子,麻烦你了,信叔。”
“倒也不用这么见外……”詹信收紧纸巾,默默缩回手。
“你突然想这一出,早上偷偷就把乌仁义的手机拿走了。”他话说一半,感觉自己语气有点重,又缓下来,“后来你放哪儿了?”
虞尔松开他的手腕,轻轻贴着被子:“我放回他办公室的抽屉里了,警察调查的时候应该能找到。我专门设置过,一打开就能看到他录的那些视频。”
“这么至关重要的证据,我不想浪费掉。”他说,“今天我是很冲动,还不计后果,一心只想马上做掉乌仁义……是我过失了。”
詹信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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