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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与腰间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他解开了身上的衣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而后精疲力竭地栽倒在墙角。
他眯着眼睛回忆着方才惊险,遗憾着未能将晏西楼杀掉,脑海中同时闪过那个持剑的红衣身形,唇角微微上翘。
原来那就是永宁王傅良夜,竟是那般俊俏人物,让他颇感兴趣。
说来奇怪,
从见到那人第一面起,他就萌生一种冲动。
想要用污泥狠狠把人弄脏,浸染成暗夜的黑色的冲动。
那是一种,弑神般的快感。
黑衣人抚摸着腰间被傅良夜刺下的伤口,喘息声也愈发地急促。
*
陆漾川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醒的。
他猛地从水泊里直起身。方才这下让人呛了一鼻子的水,脑袋疼得厉害,眼前也只是一片模糊。
等到瞳孔渐渐聚焦,眼神慢慢清明,首先看见的便是一位腰间带了短刃的长发郎君。
这郎君看着年纪未及弱冠,可浑身上下的阴鸷气息几乎能化作实质,此时正用一双漆黑如墨鸦的眸子俯视着躺在地上的自己。
这种狠厉和邪气,是陆漾川从未见过的。仿佛在这人眼中,这楼内任何一个人,都是他能一脚碾死的蚂蚁,都是待宰的羔羊。
“凤阕检御史,盛怀瑜。”
盛怀瑜并没有再看陆漾川,而是背过身去,眼神落在那死去的姑娘身上。
陆漾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刚才那句是眼前人的自我介绍。
他闻言将人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早就听晏西楼说过,圣上身边有位极得信任的暗卫,正是当今的凤阕检御史,名为盛怀瑜。
原来竟这般年少!
“陆漾川,北漠军副将,陛下同我讲过你,在庆功宴上,我看过你一眼。”盛怀瑜见陆漾川没了声,便直接省了他自报家门的麻烦,转过身来客气了一句,“方才多有冒犯,只是陆将军一直未醒,这才出此下策。”
“无妨,盛检御史客气了。”
陆漾川讪讪一笑,揉揉后脑勺,这才从水泊中站起身,脚尖儿却先踢到了旁侧翻倒的桌案。
看来他晕倒后这挽月楼中发生了不少事儿,注意到这满地的凌乱,陆漾川暗自思忖。
盛怀瑜此刻正屈膝蹲下身子,望着角落中死去的姑娘。他从怀里掏了帕子捏着,将姑娘额头上的弩箭缓缓取出,冲着烛光细细端详。
“这弩箭上,像是涂了毒。”盛怀瑜瞧着箭头上已经干涸的黑色血液,缓缓道。
陆漾川走近那具尸体,蹲下身子捏着脸细细地看了舌头,又翻了翻眼皮,神色凝重了几分。
指尖触碰到的刺骨的凉意和尸体表面的僵硬皮肤都勾起了他不太美好的回忆,他眉头紧蹙,脱口而出:
“方才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人也中了……”
陆漾川猛地意识到说漏了嘴,忙把“寒毒”两字咽了回去。
“中了什么?陆将军知道这是何毒?”盛怀瑜目光冷了冷,敏锐地察觉陆漾川话里的隐瞒。
“陆将军为何来这挽月楼,难不成真是来寻花问柳的?”
“这……”
陆漾川转着眼珠,琢磨着怎样把这话题跳过去。归京途中遇袭的前因后果,还是晏西楼亲自上禀陛下为好,此时同盛怀瑜讲并不妥当。
同永宁王之间的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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