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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手轻脚地坐在榻沿儿上,倾身去拂开傅良夜额前散落的碎发,用帕子替人拭净面上的血渍,指腹怜惜地摩挲着人眉骨那道不知在哪儿撞出来的淤青。
傅良夜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儿,那是十匹马都拉不住!还总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次次都得遍体鳞伤的回来。
纵然他知晓傅良夜有能力从匪寨中全身而退,但当云衔山上火光冲天之际,晏西楼还是怕了。
晏西楼盯着傅良夜额上凝固的血痂,心里仿佛堵了块儿棉花似的,愈发闷闷地不痛快,只探手拈了小案上捣好的草药,用指尖沾了些药泥,细细抹在人的眉骨的伤口上,凑过去柔柔地吹了口气,像是要把疼痛吹走似的。
背后的伤口还在向外渗着血,榻上的被褥浅浅地晕开红色,傅良夜睡梦中下意识地哼哼了几声,苍白的唇被咬地微微泛了红,晏西楼知晓这是开始疼了。
冀州湿热,伤口若是不早早处理怕是会发脓。
这般想着,晏西楼将傅良夜小心翼翼地扶起来,伸手想要替人除去那身浸满血污的里衣,未料指尖儿刚碰到他的襟口,这猫儿便掐着点儿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唔,做什么?”
傅良夜甫一醒来有些发懵,直愣愣地瞅着晏西楼发呆,手背揉着眼睛嘟嘟囔囔地埋怨了一声。
傅良夜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薄衫微敞,晏西楼仿佛被烫了般移开目光,不自在地解释道:
“臣在替你上药,怎么醒了呢?”
傅良夜打量着晏西楼诡异泛红的耳朵尖尖儿,方才咂摸咂摸回过味儿来。
他诈尸一般蓦地直起了身,按着晏西楼的肩把身子压了上去,没骨头似的瘫在人怀里笑眯眯地调侃:
“咦?未料堂堂晏将军竟是个好.色登徒子,怎的趁人熟睡时要脱人衣.裳!才一日不见,你…就这般肖想本王的身.子了?”
说着说着,他忽地话头儿一转,忽地想到了什么似的,只将薄唇贴至人耳畔,言辞暧.昧道:“哦~我知道了!晏郎想要算的账,是要在床.榻上算?不错不错,铁树果真是有开花儿的时候,本王可是期待得很呢!说说,你今日…要怎样罚我?”
“账儿先欠着,如今你这副身子禁不起折腾。”
晏西楼面颊微红,伸手去捉人到处乱.摸的腕子,不一会儿便折腾出一身薄汗。
“哼!学什么坐怀不乱柳下惠?若是不想,你喘.什么?”傅良夜化身急色.鬼,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精神头儿,竟是越挫越勇,直直欺身攀了上去,“晏将军试试不就知晓了?多大点儿伤口,本王还不至于成了废人!最近本王憋得慌,急需疏解疏解!晏将军当真不要?”
“当…当真不要。”
晏西楼被傅良夜弄得气息紊乱,索性借着他扑上来的姿势,托着人的屁.股把不老实的小猫儿端起来,重新丢进了锦被里。
他重重吐出口气,只伸手捞出鱼洗盆里的沐巾,将沐巾里的水细细拧干,堪堪压下了心头.孽/.欲。
等到晏西楼再抬眼向榻上看去,只见小猫儿竟脱得只余一条亵裤,正伸出胳膊擎等着自己伺候呢。
晏西楼将沐巾在手心揉了揉,让它变得更柔软、温热些,他试探着轻轻触碰傅良夜背后那条血肉淋漓的刀痕,平日里握枪的手竟也微微地发了颤,眼底不知何时晕上了层血色。
“好痛…好痛啊。”
傅良夜连连嘶声,他身上不着一物,手却闲不住地在晏西楼身上揉揉捏捏,只懒洋洋地眯着眼睛,用余光睨着晏西楼的一举一动,眼睛调皮地眨巴了几下,糯叽叽地哼了一声痛。
也许是演戏演上了瘾,他竟是故意憋着哈欠,有模有样地在眼睛里盈了汪泪,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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