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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救赎陈纤荷与陈停云逃脱火海的人,正是他傅良夜。幸好,他没有害死无辜的人;幸好,他不是一无是处的孬种,原来他也能保护别人。
“你…你怎会在此处?”傅良夜激动地连话都说不清楚,只略显紧张地攥紧了晏西楼的胳膊,抬眸磕磕绊绊地问询,“如若未猜错,此处应当就是柳若非的医馆了。”
“没错,此处便是柳郎中从前的医馆,他曾日日于此处坐堂问诊,治病救人。”
陈纤荷望着药堂角落里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藤椅,目光似乎飘飘忽忽地蔓延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缓慢地讲述着那些早已泛黄发旧的回忆,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就那样痴痴地望着。
“我自幼喜读些医书,对医术也算是略懂皮毛,平生夙愿便是能像柳郎中那般,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小女子无甚私心,只愿替柳郎中守住这处医馆,以报柳郎中之恩情。”
晏西楼在一旁静静地盯着那陈纤荷,忽地想起了火烧匪寨那日,于烈火中手刃柴元的少年。他恍惚间记起了那少年的名字,似乎是一句陶潜的诗——
停云霭霭,时雨濛濛,那少年…似乎被唤作——陈停云?
名字赶到了嘴边儿,却不知如何开口问出,晏西楼蹙着眉忖度着,可未料傅良夜却像是能猜透他的心思,紧接着又朝纤荷问道:
“怎的你独自留在医馆,陈停云和小虎子那两个小混蛋呢?又跑去了哪里?”
提及此处,纤荷瞳眸微亮,只弯着眼睛道:“晏将军与王爷怕是还不知道呢,说到此事,也算是冀州百姓向柳郎中赎罪了。”
“赎罪?此话怎讲?”闻言,傅良夜愣了片刻,若有所思地疑惑道。
“因冀州千百年以来形成的愚昧偏见,这才害得柳郎中的同胞兄长一生悲苦,酿成了此等令人唏嘘的恶果!百姓们自觉对不住柳郎中,想于那姑妄山莲花湖畔,在柳郎中的坟墓前修建一座双生祠,日日供奉香火,以慰藉亡灵,赎清罪孽,也为警示后世。”
纤荷轻移莲步,朝医馆外走去。她抬手遮了遮天边炽热的太阳,踮着脚向姑妄山的方向望去,“云儿与小虎子就在姑妄山中帮忙,王爷,晏将军,你们要不要一同去看看。”
少女回眸淡然笑开,盈盈笑意在眼底眉梢若隐若现,恰似初夏盛开的一朵纤荷,笑容里裹着淡淡的伤悲,笑得凄美。
“还是同从前一样,小女子为两位郎君带路。”
*
沿着姑妄山中那条熟悉的小径绕来绕去,傅良夜同晏西楼的脚步听着有些急切,直走到那片浩浩荡荡的野草尽头,便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之处,他们缓缓从草丛中钻出来,俯身掸了掸全身上下的尘灰,方才抬头向莲花湖畔——柳若非的坟墓那儿望过去。
只见那坟墓边儿上,果真有座不大不小的祠堂拔地而起。地上落了块儿上好的紫檀木牌匾,匾上落着“双生祠”三个楷体大字。
“诶,二位大哥!递过来,递上来!”
陈停云与小虎子分别站在梯子上,一边呼唤着,一边冲着地面上帮忙的几个人摆手,示意他们搭把手,将那块匾递上来。
地面上两个人摇摇晃晃地抬着匾,试着抬了一遍又一遍,却无论如何也送不上去。
“嘿咻,不成啊!忒沉了些,两个人没法儿抬上去!”两个大汉只能抱着那块黑檀木牌匾欲哭无泪,只费劲巴力地把匾放下,拄着膝盖歇了一会儿,终是气喘吁吁地一头栽倒在地上。
晏西楼蹙着眉头盯着那两个大汉看了半天,此刻起身走到陈停云身侧,象征性地撸了撸袖子,而后轻而易举地,只手把那块儿牌匾托了上去,一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游刃有余,只把地上躺着的两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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