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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屿受不了这个,索性凶巴巴薅过邝野前襟,重重把人拉过来,抬脸迎了上去。
邝野就像刚才那样,单臂横揽裴屿后腰,得偿所愿吻了下来。
裴屿下意识闭目,没注意到邝野在亲吻他时是根本没有闭眼的。
邝野急于去找裴屿眼睑上的小痣,像亟待确认独属他的真实,可离得太近、周遭太黑了,那副令他日思夜想的漂亮五官好像模糊成亮暗程度不同的小片阴影,邝野怎么都看不清,只好用身体的其他感官代替眼睛去探索。
邝野含了含裴屿的下唇,试探地咬咬舔舔,像是想从裴屿这里获得一个明确又纵容的许可。
裴屿皱眉躲了一下,又痒、又细微地疼,让他难耐。
邝野就克制地退开,委委屈屈和裴屿碰着鼻尖。
裴屿却哑声说:“你想伸舌头……就直接来……”
尾音破碎在纠缠的呼吸里,邝野扣住裴屿后颈,无所顾忌很深地吻了进去。
那样锐利、那样执拗倔犟不肯低头的人,唇舌却那样温暖、那样细腻柔软几乎脆弱。
邝野基本毫无章法,只随心所欲去占领他想要的任何一个地方。
裴屿却接受得很是生涩,他的喉咙不自觉挤压吞咽,令他又恼、又耽于这种无间的亲密感。
十九年来都自如的呼吸——裴屿忽然不得其法,好像进气难、吐息也难,头脑很快就缺氧一样晕晕乎乎像要停止运转,他本能地小小挣扎,却意识到自己居然会腰软没力,是被邝野紧紧箍住才能站稳的。
裴屿的自尊心也用在这里,他咬了邝野一口,用暴力手段强行找回呼吸,才发现邝野其实也微微在喘。
裴屿立马平衡了,在这个谁也不比谁好过的当口胜负欲作祟,明明气息都不稳,还非要撩拨一句:“不会又要膨胀了吧,阿野?”
邝野掐在裴屿腰间的手力道就更重一些,滚烫掌心转而去牢牢握住裴屿手腕,而后拉着人大步流星往外走。
裴屿一下都没反应过来,被牵着鼻子拽走了才问:“搞什么……突然去哪儿?”
“回寝室。我三个室友,两个A市本地人一个邻市人,刚军训完就都叫苦不迭跑回家休生养息去了。”邝野意味深长瞥了裴屿一眼,急忙的脚步却不停,说话间又有了从前那味儿,“我要是哥哥的话,一定不会刺激老老实实忍耐的人呢,但没关系,我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肯定也只是想跟我回去单独聊聊吧?”
裴屿:“……”
什么他妈的哥哥三连。
裴屿细致踩过点,问到了邝野的宿舍分配在哪一栋,但裴屿没想过自己这么快就被邝野堂而皇之拽进了楼——那家伙甚至还礼礼貌貌对宿管阿姨笑了一下。
他的宿舍就在一楼,刚巧阳台开朝校墙绿化那一头,不会有路过的学生看见里面。
邝野拉裴屿进屋、砰地关上门,顺势把裴屿抵在门板上,上了锁,也按亮了灯。
邝野哼笑说:“都怪我夜盲,想看清只能开着灯,学长不会不同意的吧。”
——裴屿蓦地仰头,袒露出明显起伏的喉结。
他艰难适应着突然朝他压过来的邝野的重量,以及邝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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