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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除了机场的短暂重逢,其实他跟宁予桐还见过一面,就在回国后的第二天,他参加完家宴,独自一人沿着山道散步醒酒之后。
沈宁两家是世交,住的地方也离得近,从沈家大宅到宁家的联排别墅,只需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深冬夜寒,他站在那扇雕花铁门前,无端回想起许多往事,细想得出了神,冷不防一回头,宁予桐已经在路灯下立着了。
那会儿正值凌晨两点钟,宁予桐是回来看他母亲的,宁老夫人身体不好,入冬后咳得频繁,时常整夜睡不着觉,需要有人陪在床前说话——虽然时隔多年,但是对于沈铎来说,宁老夫人仍旧是个相当尴尬的角色,所以他自知不便做过多的停留,简单问候过她的身体后就客客气气告辞了。
他走得匆忙,不想妨碍人家尽孝道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是他实在不愿再看到宁予桐的表情。路灯光线温柔,那张脸却难过得叫他的心脏像揉进柠檬水里一样酸楚发胀。
不能否认,六年过去,沈铎还是见不得宁予桐掉一滴眼泪。从前有个小磕小碰都得抱在怀里哄上半天,如今亏欠了那么多,这个人早已成为了他无法言说的心魔。然而等得走远了些,他又想起家宴上的谈话,许是看到了那枚素圈,他的兄长一边吃饭一边问他什么意思。
沈家人很清楚他们的关系,前来接机的人里又有他兄长的助理,因此这句话的含义不言而喻。沈铎记得自己回答得很干脆,说,没什么意思,我只把他当弟弟看。
最好是这样,他不能再亏欠谁了。
回程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卡宴后座气氛胶着,沈铎低头处理公务,手机的幽光照亮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鼻梁高挺,轮廓分明。
尤杨收回眼角余光,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外的夜景,只觉得还是有种如鲠在喉的不痛快。他回想起他们认识没多久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雪夜,庆贺新年的集会结束已久,城市主干道两旁行人稀少,沈铎开车送他回学校,一路闲聊,前车座微弱的光线里,他的眼睛像阳光照射的雪粒子一样晶亮——那样的神态很久不曾出现过了,沈铎自己察觉不到,现在的他眉眼锐利形如鹰隼,眼神时常叫人不寒而栗。
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英俊的外貌不过是花花世界里他引诱猎物的一张皮,强势和霸道早刻在了他骨子里,褪去美国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它们正一点点的显露出来,今晚的饭局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的固执己见造成了所有人的难堪。
到家后他们还是爆发了一场争吵。
连鞋都没脱,尤杨站在玄关前冷冷质问他的用意,沈铎楞住了,随后便问:“所以你这一晚上的脸色是甩给我看的?”
尤杨感觉他看待自己跟看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他简直恨极了这种表现,火气更盛,失控之下拔高了声调:“我甩你脸色?你怎么不想想你那一群兄弟朋友有没有甩脸色给我看?!还有,你让那谁帮我引荐是什么意思,用不着!是,你们家境好交际广,我清楚,可那些事情我有能力应付,你他妈先管好你自己别总想着来控制我行不行?!”
沈铎勉强笑了一下:“尤杨,你讲点儿道理好吗?”
“你让我去跟他们见面的时候讲道理了吗?!”尤杨继续冲他吼。
猝不及防间,沈铎猛然一掌拍在鞋柜上,气势汹汹地咆哮起来:“要是介意这个的话你说出来不就得了?!”他像头困兽似的扯了一把领带,反过来质问:“你以为国内创业条件多好,啊?!就凭你师兄筹来的一点儿资金和根本派不上用场的文件你们没等公司发展早他妈饿死了!如果不是你非得往里不要命一样的投钱,我用得着介绍他们给你认识吗?!”
尤杨气得手指发颤。
沈铎毫不示弱,犹如凶兽一般逼视他,目光阴鸷。
这场争吵最终以冷战的形式宣告结束,尤杨摔上了主卧的门,沈铎面色森寒地在玄关站了好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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