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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镇定得若无其事。
未免也心高气傲过了头。秦峥想,如果不是沈铎执意坚持,这个圈子实在很难容纳这样差距悬殊又不愿做小伏低的人,即使他手上戴着和沈铎一样的素圈,可说到底婚姻充满了太多未知的可能性,它是人生中最坚固也最脆弱的承诺。
车子在海城国际气势恢宏的大门前熄了火,秦峥斟酌着词句,说:“好好休息,公事么,忙起来总是分身乏术,你自己也知道的。”
宁予桐解开安全带,临下车前从他抽屉里摸出一根烟点燃了,无所谓地笑起来:“时候不早了,秦哥,赶紧回去抱小情儿吧。”
秦峥见他开了车门往外走,忍不住叫了一声,等宁予桐转过身隔着半敞的车窗看他,他又觉得自己劝得多了反倒显得婆婆妈妈的,招人嫌弃。
宁予桐何尝不懂秦峥还想说什么,类似的话他听过无数遍,可它们没有任何意义。他早已不需要谁的安慰谁的可怜,他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人能给,在对方有所表态之前,他绝对不会开口祈求。他要他心甘情愿的给,而不是出于对过去的补偿。
宁予桐咬着烟,目送车辆调头驶出一段距离才进了小区。
深夜的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镜面内墙落着刺眼的白光,氛围安静至极,宁予桐默默回想着近来他和沈铎的相处,他们接吻拥抱,暧昧得不像分别六年之久的旧识,沈铎结束加班后甚至会一路送他到家,可他从来不做过多的停留,任凭自己如何暗示也不会有更多的爱抚。
更为亲密的身体接触似乎是沈铎最后的底线,与以前不同,他不再放纵随意地接纳想靠近他的人,奢侈的疼爱如今只由尤杨独享,连自己都不能例外。
他越是在乎同居人,宁予桐越是不能喊疼。四年前他尝过萌生怯念的苦果,一通越洋电话使他在出租屋内心如刀绞尊严扫地,所以才有了那一次被人下药的遭遇。
说他有心纵容也好对方蓄谋已久也罢,不论如何,他不想再喊疼了。
沈铎回到家的时候公寓里没亮灯。周遭漆黑一片,他依次开了书房和主客卧的门,最后在阳台找到了尤杨,他正赤脚站在落地窗前,烟星明灭,神态间尽是掩不住的疲倦。
这是半个月以来尤杨第一次出现在家里,他乘坐深夜航班从邻省的展会上匆匆赶回,发现情况远比他想象得更糟糕,与他合伙的师兄独吞了公司的资金并且携款潜逃,年轻的副手六神无主,在办公室打电话给他的时候险些哭了出来。
谁都想不到会在年关前遭遇这样的困境,公司的账户甚至拿不出钱来发放员工薪水,消息走漏,几个合作方连夜逼上门要说法,他的手机几乎一刻都未停止响动。
创业伊始,尤杨设想过种种艰难的境况,但他显然对于师兄的失信没有任何防备。曾经志趣相投的师兄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联系上对方的家人想要一个解释,然而电话那头的老人家却反过来打听儿子的下落,悲戚的哭声让尤杨一下子没了质问的心思。
二十多年来一路顺风顺水,如此突然的重创使他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比起收拾烂摊子,更叫他烦闷苦恼的是回来面对冷战之中的伴侣,他在一开始久对此持有反对意见,尤杨很难想象得知消息的他会是什么反应——责备,嘲讽,或许还有一丝轻蔑,总之他绝不可能对他的挫败感同身受。
尤杨等待着一场即将来临的争吵,然而沈铎却没有丝毫为难他的意思,他只是走过来拥抱他,两人身上的烟草味交杂混合,他慢慢抚摸着尤杨僵硬的背脊,他的爱人埋在他的肩上深深吸气,最终像只松懈下来的刺猬,也抬手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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