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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到这种地步,仅仅因为不满牌桌放水,就能把陪客从包厢里赶出来,惹得沈铎的朋友在走廊里不住叹气:“看这小兔崽子心情不好想给点儿零花钱,结果还跟我犟上了!行啊,长大了,越来越不好哄喽。”
即便嘴上句句是抱怨,可在场的一行人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倘若真的不想去伺候宁家小少爷,又何必兴师动众特地叫他们过来。
颐品传媒和睿思资本处于合作期,开过的会议有大有小,谁也拿不准宁予桐记得住公司里哪位下属,脸生的不好找,会打桥牌的更难挑,上司原本想让尤杨过去玩儿两把,但碍于他们彼此认识只好作罢,最后挑挑拣拣,才从随行的员工中选了两个外籍顾问上赌桌作陪。
为了不叫宁家小少爷看出猫腻,沈铎的朋友进去前吩咐秘书将睿思资本其他人安排到隔壁单间休息。侍应过来送了酒水,上司们坐下来闲聊,这不是下属说得上话的场合,尤杨径自取了一杯鸡尾酒,连同那婀娜窈窕的秘书一道出了单间,在走廊里等候牌局的结束。
两处包厢隔得极近,出来一转身便是贵宾间的后门,那房门只是虚掩着,从尤杨的角度很容易看清贵宾间里的大概。
私下的聚会也好公事的触碰也罢,尤杨大多只同旁人一样见过宁予桐客套的一面,除却那些交往之外,他还从来不曾在如此隐秘的情况下观察过这个年轻人——贵宾间的灯光凝在一处,宁予桐拿着牌坐在庄家对面,朗目疏眉的一张脸很少显露什么表情,只有在分数稍微领先时他才会抬眼笑一笑——也只是这一笑,清秀的五官登时鲜活灵动起来,那亮着小白牙得意洋洋的模样,叫外人一瞧十足欢喜到了心底。
的确是生养于豪门望族的小孩子,有底气更有资本,气性上来说不满就能闹翻天,偏偏还有人愿意上赶着去讨他开心。
尤杨看得出神,秘书见他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好奇之下跟他一同往里探去,直到反应过来他在看谁了,美艳的女人便了然一笑,客气地与他碰杯:“我们老板是真的很看重宁小少,要不是刚才的人糊弄不过去了,恐怕你们还得在下面等上一阵。”
尤杨没有回应她的搭讪,他举着酒杯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连笑都很勉强。
无关公事无关利益,知道他心情不好便能在赌桌上变相送零花钱供他找乐子,这还只是普通的朋友,换做秦峥一类更为熟识的至交,甚至是沈铎呢,尤杨几乎下意识攥紧了另一只手。
诚然如事实所见,他不难想象沈铎在从前究竟和宁予桐有多亲密。在爱人模糊的言语里他得知他们曾经住在一起,可或许他们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名义上的兄弟,他们有可能接吻,也有可能上过床,并且这种暧昧的关系得到了所有人的默认,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被瞒在鼓里。而既然当初已经足够情深难舍,那么沈铎后来又为什么会选择离开他呢。从回国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难以释怀的意外。
尽管一切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无法做出确切的论断,尤杨却还是很难说服自己以平常心来看待沈铎和宁予桐的关系,面对这样一个千恩万宠的小少爷,即使他不愿意承认,心里却早已存在了落差。
更加糟糕的是那些休息途中他旁敲侧击打听来的消息,宁予桐并非单靠家世背景创立的颐品传媒,或者说,颐品传媒本来就不是他的东西,这份原本属于沈家的产业,在国内形势最不明朗的时候由沈铎的兄长亲手转移到了他名下,一直交予他保管到现在,才彻彻底底成为了宁家的附属品。
回程的路上尤杨的心近乎冷了一半,无数疑问如同针尖一样密密麻麻扎得他的脑袋隐隐作痛。关于沈煜钦这个人尤杨了解得不多,但至少还听过他在外头的名声,如若颐品传媒真的是沈家转送给宁予桐的礼物,那么究竟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个心思缜密的偏门老手冒着风险,以不可估量的代价将公司交给当时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外人。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重要的原因,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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