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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保镖押在手里的人只有一个沈铎,虽然事前他的确对沈家的当家放过狠话,但到底宁家小少爷留住了一条命,因此他总不能真的置沈家三少于死地。保镖们有些犹豫,管家也拦在前头。一群人闹哄哄劝着,随后反应过来的才是被强行压制好几个钟头的沈铎。
他像头迫不得已屈身笼中的野兽,双膝弯跪,脸上血渍干涸,转头直视宁予杭的时候眼里还泛着冷光——他一直默不作声着,挨打也罢责骂也罢,旁人的一切同他毫无干系,自从进了医院,他似乎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生死未卜的小孩儿,而此刻他的小孩儿确保性命无虞了,他便仿佛逐渐清明起来,又变回那个暴戾乖张不被束缚的沈家老三。
他面无表情盯着面前的宁家兄长,如同往常般不尊不敬全无恭谨,但很快,他移开了视线,在宁家人或怨怼或责怪的目光中慢慢朝老太太低了头。
一片死寂中,他叫了一声宁姨。
老太太闻声恍恍惚惚抬头,像六年前那样带着满脸泪痕望向他。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情状,十八岁的沈铎也是这么跪着。腰板直挺挺的少年人,眉眼间尽是倨傲与倔强,叫旁人难以从他面上窥见一丝恐惧——他好像总是这副模样,少时便强悍到无坚不摧,待人处事早早显露来自血脉的寡情薄幸,无有仁慈,不见悲悯,冷漠得异于常人,自然也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是否身有软肋。
十八岁的沈家老三从来不为任何人示弱,那个时候他只一跪便被沈家的保镖护送离去,或许有过挣扎,但只回头瞬息,凉薄得一如他那发妻死后才知情深的父亲。人人都说沈家父子相似,相似的地方也不仅仅只是他们的面容。
老太太越看越觉得心寒。时隔六年,她不知道他还想再同她说些什么,可能是那时来不及脱罪的申辩,或者毫无用处也不真诚的道歉,她不需要这些,她只需要她的孩子醒过来,况且如果这个人真的有愧疚之心,就该好好遵守他的家人痛割祖业才求到的宽恕,安安分分待在美国,从她孩子的生活里销声匿迹直到死去。
很显然,他做不到。
老太太一颗心被绞得生疼,她没有回应,但一旁暴怒的宁家兄长早已耐性尽失,他要保镖像清理垃圾一样清理掉沈铎,并且通知沈家的人来收尸,语气强硬不容置喙。这可是干系两家交情的大事,管家暗道糟糕,还未去拦,沈家老三却先一步动作了,他激烈挣扎起来,保镖没有防备,叫他粗暴松脱了双手。
他推开两边的保镖,但仍是跪着,捂住腹部喘得厉害,对宁予杭说:“你不配要我的命。”
宁家兄长猛然揪住了他的衣领。
宁予杭是真没见过谁在这个时候还能将话说得冠冕堂皇理直气壮,不过任他多蛮横呢,沈家的三少爷,摘了一层人皮底下也只是一头不服教养的畜生,要解决一个畜生,他无需顾虑:“我是他大哥!”
“那你也不配!”
宁予杭冷笑:“凭什么我不配要你的命?!”
沈铎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得手背都绷起青筋,一字一顿说:“凭你拿了我家的东西!”
他像只被群狼追逐的雄狮,伤痕累累却也不忘还击敌手。这是承袭血脉的本能,越是恶劣的情境越要学会一招毙命,沈家人必修的一课,他自幼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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