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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管弦乐队正作歇整,因此原先小憩的宾客陆续散开了,一时间整个中庭只有阵阵料峭的夜风,间或夹杂着草叶间的鸣蜩和纺织娘一类蝉虫的叫声,短促清脆,响亮却不高亢。
沈铎踏入庭内的时候,宁予桐已经喝掉了两杯香槟。他年少时的酒量极差,偶尔沈铎作恶喂他一点果酒都要晕上一宿,更不消说其他酒类,度数再低喝下去都上头。他现在的身体早已不适合喝酒,也不该贸然喝酒,沈铎大步走了过去,他循声抬头,瞳仁晶亮,脸颊边果不其然浮着一层薄粉色。
许是酒精叫人神经松泛,宁予桐被他抓了个现行却仍不慌不忙,只挑眉对副总说了句糟糕,随即弯着眼睛朝他笑,等他到身前了,他才握着酒杯如释重负般栽进了他怀里。
“……桐桐?!”
沈铎紧张起来,但很快又听见他在胸前长吁了一口气,闷声嘀咕说,心跳得好快。
——个么不听管教的小无赖!
沈铎一颗心同样在胸腔里跳动如鼓。蒋家寿宴的宾客是精心筛选过的,这才是他愿意放宁予桐出来的真正原因,他一向抵触生人,因此从不主动靠近,就算厅内有熟客和一些明显不怀好意的沈家人,想来只要保镖随身便出不了乱子。此时沈铎不得不承认自己疏于防范,也许当初就该给保镖们下死命令,过来的这一路上他想了许多,颐品的副总是怎么进来的,蒋锐为什么没看住人,他们的相遇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无数念头在他脑海里打转,叫他像个立时就要造孽的凶煞。秦峥原本也要跟,无奈被太太的熟人绊住了脚,见他脸色不对,反复告诫他绝对不能跟小孩儿置气——他敢置气么,沈铎觉得他的劝告实在多余,他明明连伸手扶他都得掂量自己力道是不是重了。
请到家里的医护、片刻不离身的安保,说是保护也好监视也罢,他私下做了这么多,不就是希望他的生活安宁顺遂再无旁顾,他忍受他的家人,又允许他亲近旧友,都退让至此了还要什么见了鬼的同僚来叫他回忆从前,更何况,他都快要带他走了——再给他一点时间,等解决了最后的顾虑,他就能带他到一个舒适且绝对安全的环境里开始新生活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还敢来阻碍他?!
沈铎剜了一眼立在旁边的保镖,心口沉甸甸的重量叫他慢慢找回一丝理智,他平复呼吸,低头连哄带骗取走了宁予桐手里的高脚杯,蒋锐赶忙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接,也就是这时候颐品的副总才找到机会同他问好,反复掂量,最终还是很谨慎地叫了一声三少。
沈铎冷脸相待,宁予桐缓过酒劲勉强站直了,还甩了两下脑袋,鼻息间酒精的气味不重,但他已然火气不小:“颐品高层改组不久,公司事务繁忙,戚董怎么有空过来?”
这话蒋锐先前便问过了,因是他再问,副总也只能将原委重新复述了一遍:“沈先生的助理突然抱病起不来,他不放心别人,所以才托我过来送寿礼。这不刚吃完饭么,在院子里接电话呢,正巧就碰见宁总了。”
他是沈煜钦留在颐品的心腹之一,哪怕如今不在明面上为他做事那也是他的人,承恩不能忘本,这种场面,他受人所托顶替差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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