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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很冷静。
“是吗?”轩辕恪几乎是有些佩服了,“若非是要给母后留些颜面,朕也可以将那几个去软禁邬嬷嬷两个儿子的羽林军全都带上来,重刑拷打,问出他们到底是受关陇勋贵哪家的指使。再去责问那些关陇勋贵,看看他们是不是受太后发授意?”
崔太后看向轩辕恪,眼神深沉如海,晦暗不清。
轩辕恪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宋氏勾结宋平章谋逆,除了张槐和汉王来往的书信,便是从宋平章内书房中搜查出来的那箱书信。但是朕最近才知道,宋平章所养的清客中,有一个极为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而就在前一段时间。他忽然像是天降横财,在京城附近买了新宅子,将自家老小从淮南道接到了新宅院附近。可是当朕找到他的时候,他们一家男女老幼,已经被屠戮殆尽。加上奴仆总共二十七口人,无一人幸免。”
他看向崔太后,语气中无限悲凉:“母后还需要朕呈上证据,告知母后这清客一家人,是被谁所杀,是如何惹上这杀身之祸的吗?”
“查到这里,来龙去脉终有了清晰的轮廓。”轩辕恪的声音冷得就像是极地的寒冰,“未央宫蓄意放的那把火,没有让涧清身死火海,所以母后这才一步一步,精心谋划了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局——先是用扬州瘦马引诱张槐,让张槐故意以宋平章的名义勾连汉王,让汉王以为宋平章意欲和他一起谋反篡位。之后再收买宋平章府中清客,让他模仿宋平章的笔迹和汉王通信。然后你又捉住了邬嬷嬷的命脉,让她在朕的饮食之中下毒,做出一副朕忽然急病的样子。再买通太医院,声称朕的病无药可治。然后‘恰巧’有人夜袭衍庆宫,又恰巧发现了那个诅咒的木偶。于是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从宋府搜出来的神龛还有汉王的密信,想必都是张槐放进去的吧?这种愚蠢狂妄的小人,当真以为与虎谋皮会有什么好下场?到头来第一个死的,却还是他!”
轩辕恪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恨意:“你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用和汉王勾结谋逆一案将宋家定罪,朕已经如了你的心愿了。但是,你为什么要去逼死涧清!”
轩辕恪的眼睛猩红,愤怒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他恶狠狠地盯着崔太后,几欲择人而噬!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涧清在朕心中的地位,你为什么要去这样逼他!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就算内侍来回禀说涧清是突发恶疾,但是朕看过他的尸首,他唇边的血迹一片乌紫,明明是被毒死的!”
崔太后看着轩辕恪愤怒到扭曲的面庞,神色却没有半点波澜:“陛下觉得哀家会和皇后说什么?”她反问道,“哀家又何必和皇后说什么?”
她这两句话如同哑谜一般,但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崔太后是什么意思。
“陛下既然已经都查了出来,那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陛下就算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哀家做的,又能如何?”
是啊,轩辕恪又能如何?
若他当真以这些事问罪崔太后,只怕朝中立时就会掀起狂澜,天下人都会指责他这个皇帝“不孝”。
“不错,这局是哀家设的,但是做出选择的难道不是陛下吗?”崔太后反唇相讥,“若是陛下当时挡住了五姓七宗和关陇勋贵的压力,如同今天一般,力图还宋氏一个清白,那皇后大概也不会因为听得自己父兄被处斩的噩耗而绝望自戕了。”
是啊,这能怪谁呢?
轩辕恪的怒气就像被一根针戳了一下,瞬间便放了个干净。他明明知道这是针对宋氏一族设的局,却仍然为了朝局,选择舍弃宋氏。
这都是他的错。
“朕只是害怕……”轩辕恪喃喃道,“朕只是害怕,若是这一次不依你的意除去宋氏,下一次你会使出更加狠毒的计谋,到时候,只怕朕都护不住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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