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推论(1 / 2)
秦念西一肚子疑惑,到回了君仙山下张家别院时,依旧有些闷闷不乐。
王医婆这几日在君仙山下的善堂里,倒是瞧中了几个小丫头,正拿着姓名单子,一个个和秦念西以及秦医婆说明情况,见得秦念西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便拿眼神问了秦医婆。
秦医婆说了说那岑娘子的事情,又柔声对秦念西道:“姑娘,这病上的事情,咱们医家,一年到头,得瞧多少病家,姑娘这样上心,怕不是自家给自家找难受。”
秦念西摇头道:“嬷嬷,阿念不是,不是想的她这个病,只觉得挺蹊跷的,就是她那双亲和她,都得了这样的病,若说都是巧合,这也巧合得太过了,许是有个什么共同的因由,嬷嬷别忘了,她家可还有个姐儿呢。”
秦医婆被秦念西说得窒了窒,只忍不住叹了口气,王医婆却问道:“可曾让她到观中看诊?”
秦医婆点头道:“那日我按姑娘吩咐的,给她留了方子,又让她用了一旬的药之后,再上观中看诊,但她会不会去,就不好说了。怎的,你也对这岑娘子好奇了?”
王医婆摇头道:“不是,奴家是想着,能不能用些手法帮那岑娘子散散淤节,原先奴家治过几个妇人这处的淤节之症,有个妇人痛到挨都挨不得,经了奴家的调治,又用了疏肝解郁的药,效果极好的。就是不知,岑娘子这种,好不好用。”
秦念西听得王医婆说到这节,倒是起了兴趣,便问道:“你原先治的那些,有乳岩之症的吗?”
王医婆摇头道:“奴家也不清楚,我那脉息上的功夫,可比不得秦嬷嬷,不过能摸出痹症形成淤节,再者说,这种病,请医的极少……”
秦念西又抿唇想了想,才露出一丝儿笑容来:“反正都是散结,说不得是个好法子。”
王医婆和秦医婆瞧着秦念西那笑容,只忍不住宠溺地摇头,秦医婆笑道:“看姑娘这模样,还说不是为了这病操心,只那岑娘子若是不上观中去,姑娘怕不是见不得王娘子施展这好手段。”
秦念西笑着摇头道:“医家和病家,那都是有缘法的,再者说,那不是还有蒋家婶婶么。来,咱们瞧瞧,王娘子给自家挑了些怎样的好徒弟。”
王娘子又拿着那姓名单子,从头开始说……
紫藤却从外头进来屈膝道:“姑娘,奴婢有个婶婶,在这院里管着厨房,有几样点心做得极好,才刚奴婢去找她,想让她做点绿豆酥。却是病了,自家用了些药躺下了,奴婢想着,如今咱们这院儿里,来了这么多贵客,还得忙上几日,便想请位嬷嬷去瞧瞧。”
秦念西点头道:“这处原先极少待客,今日咱们这么多人,可是把厨下忙坏了,请秦嬷嬷过去看看吧。”
王医婆还没和秦念西说完那张单子上的女孩儿,秦嬷嬷便回转来,秦念西问道:“这是没什么大碍?”
秦医婆答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下晌有些闷热,灶间烟熏火燎的,贪凉,喝了两瓢井水,小日子被激来了,这会子肚子痛得厉害,已经泄了好几回,奴家觉着,请王娘子过去施一回灸,兴许比用药还快些。”
王医婆忙应声,回自己住的屋中去拿药箱,秦医婆又感慨道:“她身上也有些瘀滞结节之症,估摸着平日里也是个贪凉的。那井水怎么能那么饮,哎,那岑娘子也是这样,那日里我与她讲明病情,她情绪便极不稳定,当时就唤了个小丫鬟去打了碗井水来,那么大一碗,我都被惊得来不及阻止,就灌了下去……”
秦念西本是安安静静听着秦医婆碎碎念,听得此处,心中一动,便随口问道:“嬷嬷可曾问过她,平日里也是这般饮那井水吗?”
秦医婆点头道:“她极怕热,其实就是寒凝于内,热泛其表,便总是喜进寒凉……”
秦念西听完不再言语,却只蹙眉想着那井水,又随时拿了张纸,将毛笔沾了墨,开始写写画画。
秦医婆知她习惯,也不打断,不过一炷香功夫,那岑家窑厂的布局竟跃然纸上。
秦念西最后那笔尖,只停留在那溪流上,突然仿似想明白了什么,又拿了张信纸,急急写了封信,唤了沉香送给张青川,派人把那信送了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道云、道明两位法师,齐齐进了君仙山下的张家别院。
秦念西刚用完早膳,比之前两日的郁郁,今日显得极为清明,双眼闪闪泛着光彩。
见得道云和道明,秦念西笑得极是开心,屈膝行礼道:“二位法师有礼了,阿念有点子事,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相请法师解惑。”
道云摆手笑道:“你这丫头突然这般有礼,莫不是又给道人我挖了什么坑?泡壶茶来消消食,再说也不迟。”
张青川嘴角噙着笑,让人上了茶水,也不多说什么,他也没弄明白,自家这小姑娘,又是打的什么什么主意。
秦念西想了想,还是对张青川道:“舅舅,咏禾县上的岑家窑厂,你可知道?”
张青川不知道秦念西连夜捎信让道云下山,和这事有什么关联,只下意识点了点头道:“生意上有些往来,茶行开了些铺子,茶器是个损耗,捎带着也卖些,在岑家窑定过些瓷器,听说那家主家,是个女子。”
秦念西点头道:“这回我们去咏禾,正好见到了那岑娘子。”
秦念西把那岑娘子的事情,大略上讲了一遍,又道:“这是确切经了大夫诊了症的,据岑娘子自己说,她家祖父祖母,也并非寿终正寝……”
道云和道明本来听得云里雾里,当听到岑家两代都患?瘕之症,又扯到风水上,再想到她那信上写的善县牛家村几个字,两人才隐约将这两件事关联了起来,面色也跟着凝重了不少。
张青川虽说听得一头雾水,但这也的事,再加上道云道明的凝重,让他直觉,这件事,只怕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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