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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那个叫托科林的男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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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中部,紫衫省

这里是距离帝都媞泰妮亚约800多公里的行省,虽然看似遥远,但相比广袤的帝国,已经很是接近了,而因此这样的地域也格外受帝国所重视。

库文郡,紫衫省内的偏僻地域,到处群山密布,因此很是贫瘠,只有2位男爵的封地在此。

往日安静而少有人烟的领地内如今满是沸腾的人声和兵刃交击的声音。

暗红的陨石从天空歪斜的划过,带起滚滚的浓烟尾迹,翻动着火焰,砸入大地,溅起扩散的炽热火光。

空气中满是灼热的气流,混合着草木燃烧的火星和噼啪声,向四面四面八方扩散。

“继续!让火焰将整个群山烧的干净。”一处山丘上,身穿军装的指挥官挥剑怒吼。

在他身后站着大约200多人左右的法师队伍,这些红袍的魔法师,联合施展法术,让一颗颗燃烧的陨石落下,将眼前的世界为之震荡和破碎。

山脚下,手持火枪和刺刀的新式军团散成网络,行走在燃烧一空的焦黑大地上,搜查和检查可能的活口,不时的补刀。

虽然这里是帝国内部,但依然免不了战争,而双方就是忠于帝皇的军队和掀起叛乱的义军。

年前,因为镇压义军的当地贵族不力,导致紫衫省的义军向周边数个行省扩散,逐渐引发连锁反应,这终于引起帝都内那些大人物的注意。

在摄政王与诸多大贵族的严厉命令下, 各方的军队调集起来,开始镇压以紫衫省为首的叛乱。

这些当地的义军很是熟悉地形, 而且情报充足, 他们依靠各种战术和奇谋, 在山间和征讨的军队作战,带给了敌人不小的伤亡。

鉴于指挥的将军无法短时间完成任务, 新的指挥官被换上摄政王的心腹。这是一位果断而冷酷的将军,在他的冷血手段下,紫衫省化为一片火海, 依靠法师团队的覆盖式打击,义军此前所拥有的的地利不复存在,而原本依赖的当地居民也大量死去。

优势一步步消失,他们的人数逐渐减少,如今更是到最后的时刻。

无边火海中的群山, 一处隐藏的巨大洞穴内, 大概1000多人汇聚在这里。

他们脸上满是灰烬, 身上也多是伤口和尘土, 有的还身受重伤,不得不发出嘶哑的痛苦声音。

洞穴内的一角, 十来位义军的领导者汇聚于此, 几乎个个带伤,血迹和尘土沾染身体和衣衫。

“托科林,我们撑不了多久了。”一位瞎了一只眼的壮实男人靠在黄土的山壁上,捂着伤口,缓缓说着,那粗大的手腕宛如巨人, 如今却显得疲惫而灰白。

“帝国的军团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将我们干净杀绝。”

“呵呵, 这阵仗,甚至比对付巴斯卡家族还要大,真是看得起我们。”几个声音在这狭小而闷热的环境内响起。

“起义时的三万多人,巅峰时的二十多万人,如今只剩下这一千不到.....我对不起那些将生命托付给我的人。”一位满是伤疤的男人低声呢喃,他手边还放着一把满是铁锈的砍刀,铜色斑驳的手柄磨损的厉害。

“逃不了了,四周全是火,天上还有巡逻的锐眼魔兽,它们在追捕每个活着走出火海的人。”

“和他们拼了吧。”剩下的人看着中间那位闭目呼吸的男人。

他的名字叫托科林,乃是这支义军的核心领头人, 但相比大陆上另一位和他相似的人物, 这位就不那么幸运了。

帝国不是西风,它有着更为强大的底蕴,想动摇它的人注定要碰的头破血流,吃尽苦头。

短暂的沉默一会后,托科林缓缓睁开眼,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如今依然炽热如火,即便面临绝境,也没有唉声叹气,后悔悲伤。

突然,他笑了,没有缘由,让人意料之外。

“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让在场的人不解,但又静静的看着托科林,他们相信这个男人总能给出满意的解释。

“是的,没错,我们都要死了,都要被这大火烧死,被那些士兵用枪尖挑起,成为他们炫耀的战利品。”

他的话音沉缓无比。

“不过,我并不绝望和难过,在很早的时候,我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的到来,甚至有时还会惊讶,自己居然又活过了一天。”

“相比那些顽固和麻木的人,我们这样的存在,是如此的让人不解,不被那些平民所接受。”

“活着不好吗?”

“当然活着很好,只不过有的事情,总是吸引着我,让我想去试试,那是一种不去做,就会抱憾终生的执念。”

“我原本以为,这不过是我个人的痴想。但所幸的是,让我遇见了你们,还有这么多同伴。”

“向大象示威挑衅之人,终会被巨象踩踏。我们的行为确实胜率渺茫,我自己也曾无数次怀疑过其中的意义,但在今日,这一切终于有了答案。”

“你们的神情和信念让我知道,这条道路并不是孤独的。”

“放心吧,我们确实都会死,但我也相信,也会有更多的人会慢慢觉醒,走上和我们一样的道路,因为它是正确的,是人心向往的。”

这个男人在昏黄的灯火中缓缓述说,身边的一双双眼瞳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听着那熟悉的声音。

托科林很伟大吗,或许并不,他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落魄贵族,曾经没有考上埃梅纳斯的青年,从军西征后,退伍的士兵。

在此前,他并没有有过让人眼前一亮,能为之赞叹的功绩和成就,那声音也略带沙哑,并不动人婉转。

如果第一次听他说话,还能察觉到那蹩脚的口音,比不了帝都那标准高雅的音调。

这样的一个人,穿着破旧的军装,站在你面前,在田野里,在山间打猎的路上,和你搭话,说着粗俗有趣的笑话,让你哈哈大笑,然后两人聊起最近的天气和生活。

渐渐的,你知道他在山上自己建有个小房子,每周四会去小河边钓鱼来吃,偶尔还会采摘些灌木果实作为调料,增加鱼汤的鲜味。

平凡的食材在他手中,总能弄出些新花样,然后邀请你去他家一起喝点鱼汤,吃点肥美的鱼肉,然后喝点兑水的酒,在微醺中说起自己那些‘光辉’往事。

你感慨这个男人的经历丰富和坎坷,也不由得打开话匣子,说着自己早年干的蠢事。

一来一去间,你们逐渐熟悉,而他也终于开始说起曾经在西征中的某些见闻,你可以感受到,他对那个陌生的国家很是向往。

“为什么不去那边呢,以你的身手,很容易穿过边境的封锁吧,那长长的山野,总不会每个地方都有人守着。”

“当然,我过去不会是件难事。”

“但是,我毕竟是生长在帝国,这里还有我的朋友,童年,回忆,还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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