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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陈后说,“我带着他去吧。”

她拍拍还没到她腰胯高的小儿子的脑袋:“今后若是看见方才那个阿叔,避着点。”

小萧子衿似懂非懂地答应:“嗷。”

“好好说话,又是哪学来的怪腔。”

……

洛河旧案前,他对于这个阿叔的印象,就是母后的那句“避着点”,后来母后兄长枉死,他被困药谷三年,像条丧家之犬,他才明白了那时母后的顾虑和看人的一针见血。

时至今日他都记得第二年季远之被大公子豢养的猎犬咬伤左腿,他去求见季岩,季岩笑着问他:“那又如何?我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

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不经意地谈论一个死物。

“在药谷,弱者是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的,”季岩笑眯眯地同他说,“六皇子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他到底还是没给自己的小儿子派任何的大夫照看。

那是一个极度冷血,毫无感情的禽兽。

萧子衿看向季远之,心情复杂。

愧疚、纠结,以及怜惜。

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源于少年时的那份情谊,还是其他。

被萧子衿这么一警告,方才还嘴里不干不净的人都没了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屋里。

“阿舟,”棺木旁的云清控制着自己不住颤抖的声音,强颜欢笑,“我要送你走了。”

他露出一个同往日无异的笑容,只是怎么看怎么勉强。

“你先去,那些人我总有一天会一个一个送他们下去陪你的。”

“阿弥陀佛,”人群中的和真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出声提醒,“施主,再拖下去就过了良辰吉时了。”

云清松开扒拉着棺木的手,站在外面的叶净冲旁边几个已经等了一个时辰有余的抬棺人客气道:“麻烦几位了。”

抬棺人都是岭东白事铺子专门干这个的,都是个顶个的年轻力健,等了那么久愣是一点火气都没,领头那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黑皮大汉更是直接道:“嗨,这有啥可麻烦的?听说是二少的活计儿,我老汉这几天都在让我仔细着点,银子也不能收。”

“我阿娘也揪着我耳朵和我说了,咱没二少那些大本事,但也知道做人得知恩图报,”一个格外年轻看着不过十几岁但身长八尺像个大树墩子的年轻人也应和了句,“说前些年大水灾二少帮了我家不少的忙,我怀孕的姐姐也是他给安置的,现在娃子都半腰高了,若我偷懒耍滑她回家就给我打死。”

几个说闲话的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是说自己,畏惧着萧子衿和云清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地当鹌鹑。

叶净僵硬地笑了一下:“是吗。”

这些人不懂什么江湖事儿,也没多大胆子和本事,就出来讨个生活,勉强养家糊口,方才就有不满但碍于主人家没发话都没敢说,这会儿倒是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了方才几个出言不逊的几句,这才上前去手脚麻利又仔细地合上叶舟的棺盖。

唯一能透进棺木中的光一点点被盖住,直到一片漆黑。

碰——

随着棺盖的落定,为首的抬棺人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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