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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吻她吻得那么熟练,该不会现在说自己真的不知道吧?
他又不是未经人事!他装什么装!
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想从自己口中听到这句话!
她恼羞成怒道:“沈砚,你就装吧,我们府上的泔水桶都没你能装!”
沈砚有一个好习惯。
他平日里面上一贯没什么波澜,只有在不悦之时,才喜欢冲对方笑一笑。
且他私心觉得,他越是笑,对方所受到的讥讽便会愈加翻倍。
他凉凉一笑,顺口回怼道:“那可真是不巧,在下的心里只装得了宁小姐你,旁的什么都没有。”
这句话当即给宁沅听懵了。
她凝着他唇边的浅淡笑意,无处可泄的怒火当即堵在了嗓子眼。
他干嘛啊?
她和他吵架,他怎么反倒表白呢?
听见她的心声,沈砚喉咙亦是一哽,琥珀般的眼瞳逆光看向她,见原本被怒火熏得红红的眼尾竟莫名散去了些火气。
……他本意是想把宁沅比作泔水来着。
昏黄烛火之中,那双黑白分明的含情目宛若一掐出水的荔枝,清凌凌地看着他。
除却愠怒,亦有些羞涩和无措。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沈砚难得没去向她多加解释自己其实是在骂她。
宁沅本就吵不过他,早已在脑中想了许多腌臜污秽之物好用以形容,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沈砚居然会拿情话堵她的嘴。
她语塞许久,磕磕巴巴道:“就,就算你心里只有我,也不能任旁人这样误会你我之间的关系啊……”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怕子星误会吗?”沈砚不解。
他们本来就是有婚约之人,且如今他已打算同她成婚,裴子星再误会,又能误会到哪儿去?
宁沅以为他是在点她那次夜宴之事。
是,没错,他们之间已然有了夫妻之实,可她又没打算要他负责。
她愁苦地想,她和沈砚之间的牵扯剪不断理还乱,若是他今后还这样,她总不能一辈子不惹桃花,一辈子不嫁人吧?
万一遇到特别想嫁的呢?
听见她的心声,沈砚眉宇蹙得更深。
他知道君子一向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只有像他这样君子中的君子,才能保证自己今生今世只娶一位夫人,不会生出纳妾狎妓的念头。
沈氏家规规定,除非妻子三年无所出,否则断不许纳妾。
可即便如此,他那些叔伯仍会忍不住去花楼一夜春宵。
然在外人眼里,他们已然是模范夫君。
只有沈砚自己心里清楚,家中能做到一心一意的唯有他父亲。
而他自己,不但无心风月,甚至在情之一字上可以称之为淡泊。
但他不能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宁沅。
出尘者寡情,入世者多情。
他与宁沅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人。
他被她出人意料的生动吸引,自不能因他要娶她,就逼迫她变成和他一样无趣之辈。
但她喜欢他的同时还去想旁的桃花也就罢了,怎么听她心中之意,居然还不想嫁给他?
“宁沅,你不想嫁我,那你想嫁谁?”
“嫁给你的子星哥哥吗?”
她知不知道天下没几个男子如他这般想得开?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而且他怎么总提裴子星啊。
宁沅烦躁道:“你管我想嫁给谁,难道全天下就你们两个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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