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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用心良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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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用心良苦

徐冽是下了朝之后就往尚书府而来的。

朝上不见周衍身影他就已经觉得奇怪了,等到散朝之后听同僚议论,甚至有胆子大一点的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他才知道宋怀雍今天在尚书府做东设宴。

他也不糊涂,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脑子稍一转也知道这个宴是为谁而设,就是不晓得是因何事而设了。

他没接到请帖,想来也是殿下的意思。

原本不该来的。

殿下既然不叫宋怀雍给他下请帖,那必定有殿下的用意。

但就是没能管住自己这双腿。

从宣华门出了宫,也没上轿,一路信步至于尚书府外。

门上当值的小厮当然是把他给拦了下来的,客气倒是挺客气,但就是不叫进门。

至此他那股子叛逆劲儿才涌上心头。

越是不叫他进门,他越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在府门口难为当值的小厮,看似是背着手走远了,实则翻了尚书府的墙头进了宅中。

他轻功不俗,是以青天白日在尚书府中飞檐走壁也无人察觉。

然后就一路摸到了这边。

自然也把那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生气是肯定的。

这算是通敌卖国。

尔绵颇黎的立场他倒还能勉强接受,毕竟尔绵颇黎本来就是柔然人。

朝廷里那些内奸——之前殿下也说过朝中有内奸,他自幼熟读兵法当然也知道。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朝廷里的内奸并非是某一个人。

这些人食君禄,却不思为君分忧,两面三刀,做的极好。

可是当周衍那番话问出口,他心念一动,又实在舍不得殿下为难。

他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他是从军行武的。

他知道战事起时薛闲亭曾经到兵部去过,是被殿下派人抓回司隶院的。

他也知道杜知邑亦有此心此念,不过碍于出身,他是家中唯一嫡子,便实在不得有作为。

但这些都不重要。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再有血性,同袍之谊于他们而言,终究是飘渺之物。

世家高门的子弟,其实很难理解那样浴血奋战,九死一生拼回来一条命是什么样的感受。

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对他们来说,始终是遥远的。

所以殿下不愿让他和他们一起听这件事。

殿下心底的柔软,纵使嘴上说的再强硬,也总是为他保留了一份善意。

叫他怎么舍得。

赵盈讶异于徐冽的出现,宋怀雍显然一样。

他黑了黑脸:“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问题显然多余了。

辛程笑出声:“徐将军身手太好,尚书府的墙头还不是随随便便就翻了。至于这飞檐走壁还不被人察觉的功夫,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岁,定然死皮赖脸也要缠着徐将军学上一学,这功夫实在是太好用了。”

他说这样不着调的话,眼角的余光似无意的总瞥向宋乐仪。

赵盈随手抄了个橘子朝他身上扔过去,才转头去看徐冽:“你是散朝后听说表哥今日设宴,又见周衍告假,所以找过来的?”

徐冽点头说是:“府上当值的小厮拦了我不叫进,连通传也不肯,我想应该是殿下特意交代过,不叫我进门的。”

宋怀雍越发没好气:“知道还硬闯。”

赵盈柔声叫表哥,状似安抚,实则是提醒他闭嘴,不过是态度柔和太多而已。

周衍有眼色的很,已经欠了身子往侧旁挪,腾出身下位置让给徐冽坐。

他从坐下之后就没再开过口,赵盈时不时去看他,神色都一如往常。

她放下心来,也松了口气。

薛闲亭不经意间叹了口气:“所以你现在的打算是把那份名单要出来之后,另行处置?”

赵盈说是:“通敌叛国这个罪名当然最好用,可是一旦要坐实,少不得要牵扯出那些前尘往事。

对于废王而言,他固然是咎由自取,但是兴王妃却实在无辜。”

辛程不免多看她两眼。

赵盈把他那样的眼神看在眼里,横去一眼:“你是想不到我也有慈悲心肠?”

他讪讪的笑,连连摆手忙说不是:“只是没想到殿下会在这样的事上存善心善念,还想着顾全兴王妃身后名声。”

“人走茶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当年被孙其和崔钊行联手送到柔然,也绝不是她愿意的。

她被迫送到柔然王帐,难道十几二十年过后,还要把这笔旧账翻出来,让后人来评说她的身后名?”

赵盈失笑摇头,其实眼底凉薄一片:“世人对女子总是更苛刻一些,我既然有办法处置朝中这些蛀虫,就实在不必把她再牵累进来。

何况柔然和亲使团尚在,和亲是必然之势,唐苏合思对常恩王兄又一往情深,我看常恩王兄对唐苏合思也并非全然无意。

既然也是郎情妾意的一对儿,若此时翻出尔绵颇黎多年来勾结大齐朝臣,这场和亲恐怕就要变成无稽之谈了。”

说来说去,她其实是根本不愿翻腾旧事。

这许多说辞不过是她寻来安慰自己的借口而已。

薛闲亭眉心再动,想起宋怀雍所说她昨日是只身到牢里去见了崔钊行一场的。

联想从前许多事,他心里隐约有了想法:“你答应了崔钊行保他一命?”

赵盈啧声。

青梅竹马就有这点坏处。

什么事情也瞒他不住。

太了解的人就是这样的。

确实有些恼人,也有些烦躁。

虽然有的时候会有好处,也会叫人觉得心头暖流涌过。

很显然辛程对此就不太满意:“他那样的人,我若是殿下,撬开他的嘴,还要他的命。”

他话音落下见宋乐仪杏眼横扫来,眼风分明凛冽,忙又补道:“这并非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行径,我认为此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崔钊行这种人,他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对待这样的小人,难道我们还要做个正人君子?

他当年应承废王时,必定不会说苛待王妃与崔慈之,彼时定然也是满口答应,说无论如何将来都会善待王妃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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