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宴(1 / 2)
齐弘缵看向蓝贵人,“我要住皇子所?可我想回秦府···”
孙福弓着身,全当没听到。
蓝贵人飞快地扫了眼孙福,无声地摇头,不让齐弘缵再多说。
“有劳孙公公了,您带来的人自然是妥帖的,就他们吧。”
孙福闻言,笑着告退了。
“娘——”
蓝贵人摒退了所有人,抱着儿子轻轻道:“皇上承认了你的身份,带你回了宫,给你安排了住所,以后你就要和其他皇子一样,住在宫里了,再不能随意去秦府了。娘知道,秦家很照顾你,对你很好。你把他们对你的好记在心里,将来有机会好好报答他们就是。但现在,你要活下去,知道吗?”
齐弘缵抿着嘴,抗拒着这一切,早知道会这样,他宁愿留在秦府。
“还记得我们在冷宫的时候吗?”
齐弘缵抖了抖,不想去回忆。
蓝贵人抱紧他:“现在和冷宫里没有区别,冷宫里的人是不清醒的疯子,而冷宫外的人是清醒的疯子。他们有头脑、有手段,杀人不见血,比冷宫里的疯子还可怕无数倍。”
蓝贵人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字敲进了他心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齐弘缵仿佛回到了冷宫,无边的恐惧袭上心头,在亲娘怀里瑟瑟发抖。
蓝贵人轻轻拍着,道:“在冷宫时,娘告诉过你,我们要活下去,不管如何都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等待时机,才能出去。然后,我们就出来了,是不是?”
齐弘缵下意识得点头。
“你记着。现在一样,我们要想尽办法活下去,我们唯一的想法,就只有一个——活下去。知道吗?”
“娘,我们不能去秦府生活吗?”
“不能。皇家没有亲情,你上头有哥哥,下头有弟弟,你的存在就是对他们的威胁。就像花灯会一样,你还没有皇子身份的时候,他们都要踩你一脚。如今,你成了皇子,他们更不会放过你了。”
“娘,你知道了?”
“嗯,我听人说的。弘缵,你听娘的话吗?”
齐弘缵点头。
“好,记着要活下去,不择手段得活下去。这宫里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
“娘,那我爹呢?就是皇上呢,他也是我的敌人吗?”
蓝贵人久久沉寂,“他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就是敌人。”
齐弘缵沉默了。
“娘,我还能看到贞妹妹、士景他们吗?”
“贞妹妹是你二表舅家的女儿?”
齐弘缵点头。
“我听你二表舅家长子说,你一向都喜欢和她玩,可是?”
“恩。娘,你见过大表哥?”
“见过,昨天下午的时候。”
齐弘缵瞪大眼睛:“大表哥说的那个丫鬟是你?”
蓝贵人笑着应了:“恩。我原以为那是我唯一的机会去问问秦家人你的状况。这些年,娘都不知道你的消息,只这小半年才有你的零星消息。本想问问他,你伤的如何,后来想起他刚从宁远回来,怕是你们的面都没见,应是不知。我便问了你以前的事。我听得出来,你和二表哥一房人亲近些。”
“嗯,他们待我很好。大表舅家的两个孩子傲慢些,我不怎么和他们玩。”
“那你最喜欢哪个?”
“自然是贞妹妹。娘你不知道,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她给我递绿豆糕吃,我却把她推到在地,害的她哇哇大哭。可后来她也没不理我,还教我使筷子,喂我吃饭,逗我开心。她是秦府里对我最好的人。不过后来,沈家表妹来了,她就只顾和她玩了。她们都是女孩子,可以一起睡觉、一起洗澡。贞妹妹对她,比对我更亲近些。”
“傻孩子。”蓝贵人听得发笑。
在亲娘这里,齐弘缵极放松,闻言也不生气,憨憨得笑了:“娘,我现在还记得那绿豆糕的滋味,清甜爽滑,滋味无与伦比。”
“你喜欢吃绿豆糕?”
以前在冷宫,能吃的东西很少,蓝贵人也不大清楚儿子喜欢什么,闻言便问。
“喜欢。我最喜欢绿豆糕了。”
“那一会娘给你做。”蓝贵人含笑道,又道:“弘缵,你记着。在宫里,任何吃食都要小心,其他宫里给你的,你都不要吃。就算风和宫里的人给你的,你也要看仔细了再吃。知道吗?”
“娘,为何?”
“因为这宫里的人最喜欢的就是下毒。你要记着娘的话。今日,皇上给你二表舅他们接风洗尘,你怕是也要出席。千万记得,所有的东西都要小心。”
齐弘缵听得心慌。
蓝贵人抱着儿子,又宽慰道:“弘缵不怕,娘一定保护好你。一定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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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勇一早醒来,看了几个孩子的武功,很欣慰,不吝啬得夸赞道:“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都有好好练武,不错。刘护院辛苦了。”
刘护院得了夸赞,高兴极了:“伯爷,是少爷、小姐们自己的努力。小人不敢当。”
秦兰贞上前道:“爹爹,那我可以跟着你吗?”
秦天勇无奈,弹了弹她的额头:“爹爹说的是,你要和你大哥一样。士勋,你和贞儿教练。”
“父亲——”秦士勋虽然跟在秦天勇身边,可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就怕伤到亲妹妹。
“无妨。”
这话一出,秦士勋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不能让,也不能伤了你妹妹。”
秦士景一听,朝天翻了个白眼,默默为自家大哥掬了把辛酸泪。
秦士勋苦笑一声,只能和秦兰贞打。
经过了战场的洗礼,秦兰贞对于秦士勋来说哪哪都是破绽,为了不让小妹输的太难看,又怕伤到她。
秦士勋硬是拖了二十几招后才扣住了妹妹的双手,赢得了比试。
秦兰贞焉了,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秦士勋,又看着秦天勇,而后哭着跑了。
秦士勋僵着手,转向了父亲。
秦天勇无声叹了口气:“这丫头,不是说长大了不哭鼻子的吗?”
秦士景偷偷接了句:“这不是看您回来了吗?”
“士景,你说什么呢?”
“父亲,我我,没说什么。我就是,就是想说…对,我就是想说,父亲,你这一年半多没在,小贞儿都笑得少了,天天念叨你八佰回,还拼了命得学武…她就是不想离开你。”
秦天勇深沉得看着二儿子好一会,转身走了。
秦士景长呼出口气,唉,他太难了。
秦士勋笑着轻打了下他的头:“许久不见,倒是聪明了些。不过,贞儿只想父亲,没想我吗?”
“怎会,都想。大哥,我可最想你!你不在,我饭吃不下,睡也睡不着。你看,都瘦脱相了。”
“你这哪学来的花腔。”
秦士勋嫌弃得推开了弟弟。
“那我有何办法。你们一走,小贞儿跟丢了魂一样。你是不知道,你们刚走那会,她天天哭,以泪洗面那词就是给她预备的。我们看着都心疼,可好话说尽不管用啊,我就只能找各种话逗她。这一不小心就学了些。”
秦士勋没回话,看向了秦士景的侧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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